眼底的酸澀急劇湧出,她死死剋制住,下意識地把指甲插進掌心,疼痛,是清醒的良藥。
“沒錯。”她答。
如果韓偉霖沒有突然出現,悠悠覺得自己一定不會流淚。哪怕今晚的處境再艱難困苦,哪怕受到的侮。辱再大,她也不會掉一滴淚。
可他出現了,毫無預期。
眼淚,根本控制不住,*辣地自眼眶裡湧出。
都說女人受了委屈不能給心愛的男人看到,看到了,只會感覺更委屈,更顧影自憐。
肖子寒和王薔都錯愕地看著悠悠,他們都不是認識她一天兩天了,她安靜時,孤僻沉默,她與人說話時,熱心和氣,她微笑時,也甜美可愛,她保護弟弟時,強悍堅韌,她那麼鮮活,那麼努力,苦或累,在人前鮮少流淚,這會兒,姣好的面容梨花帶雨,脆弱盡顯。
肖子寒氣的咬牙切齒,她這是做什麼?在韓偉霖面前扮可憐博同情?
韓偉霖心思縝密,精明果決,怎麼可能被區區幾滴淚打動?
痴人做夢,痴人做夢!
“即使你說的是真的,可是婚姻於我而言是一輩子的大事,我已經和你結婚,便絕沒有離婚的打算。”
韓偉霖沉聲吐字,果斷乾脆。
肖子寒震住,凌盛呆住,王薔傻住。
陶悠悠破涕為笑,難以置信地喃喃,“真的?”
韓偉霖臉色並未好到哪裡去,只不過額頭青筋不再跳,下顎依舊繃得緊緊的,相比較於剛才,此時一身的冷漠。
冰冷的氣息讓陶悠悠倏地僵住,再不敢多說一句。
“跟我回家。”韓偉霖壓抑地吐出這句話,而後拍了一下凌盛的胳膊,凌盛連忙拉著他往外走。
“你什麼時候這麼心軟了?她就掉幾滴眼淚,你就放過她了?”凌盛不可思議地問。
韓偉霖不答,只變得更加冷漠,彷彿有暴風驟雨在冰層下發酵,凌盛不由打了個冷戰。
不是放過,而是稍後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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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在下午四點半左右。
44。044悠悠,我們要個孩子…
“陶臻……”陶悠悠走到陶臻身邊,陶臻立刻依賴地緊貼著她,“姐姐,我怕。”
陶臻眨巴著清澈無辜的眼睛,眼底猶有驚悸。
“沒事了,我們離開這兒。”悠悠拉著陶臻往外走。
王薔不忘回頭鄙視了一眼肖子寒,看著陶悠悠頭也不回的背影,肖子寒臉色陰沉的可怕。
一路上,韓偉霖冷漠的一聲不吭,悠悠帶著陶臻和王薔三個人坐在後座,到王薔家附近時,王薔下車走了。
凌盛把車速開的飛快,到了公寓門口,猛地踩下剎車,悠悠和陶臻直往前衝,陶臻原本竟睡著了,被這麼一晃,醒了過來。
“陶臻,到家了,跟我走。”陶悠悠像哄三歲小孩一樣照顧著陶臻,她甚至不敢去看韓偉霖冷漠疏淡的神色。
凌盛把韓偉霖送進去後很快出來離開,走過陶悠悠面前時,臉色明顯不若以前和善。
陶悠悠耐著性子安置好陶臻以後,已經過了凌晨,上樓站在韓偉霖的門前,想要敲門進去,猶豫大半天作罷。
翌日,陶悠悠起早做好早餐後,去叫陶臻起床。
陶臻就住在了一樓的起居室,地方很大又舒適,早晨的陽光灑進來,滿室的明媚,陶臻從柔軟的大床上坐起來,揉著眼睛看著陶悠悠,說:“我做夢了,看到了姐姐,還睡在漂亮的大房子裡。”
悠悠鼻子一酸,拿著梳子過去給陶臻梳頭,“不是做夢,是真的,以後小臻就住在這兒。”
“真的嗎?”陶臻一個早上都在消化適應這件美好的事情。
一直等到陶臻梳洗完畢坐到餐桌邊喊餓時,韓偉霖也不見蹤影。
“小臻,你等一下,我去叫你姐夫。”陶悠悠安撫住陶臻,走了幾步,又突地回頭,嚴肅地囑咐,“姐夫沒到,不準偷吃哦。”
陶臻伸出去抓雞蛋的手滯住,乖乖地縮了回去。
陶悠悠上到二樓,韓偉霖的臥室門未開,她敲了敲,沒有回應,只好直接開啟,原來韓偉霖已經起床,穿戴整齊地站在窗邊,陽光透過窗欞落在他深刻的臉上,光影斑駁,他的表情顯得有些婆娑迷離,看不真切。
徐徐轉身的挺拔背影,透著悠悠看不懂的深沉,他側首時,悠悠輕聲對他說:“早餐好了。”
韓偉霖靜了一下,突然向著悠悠招手,悠悠受到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