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我可以視若無睹。
若涵責備我的直接,我知道,我刺給承歡的一刀,對於她疼痛加倍千百。我以為早些給她真實才是真的愛她。但我遺忘了她孱弱的雙肩,擔不起成熟的感情失敗的落幕。
拒絕承歡,是因為我心中只有那個叫冷若涵的清麗女子,同樣拒絕承歡,是因為今生留下了只有藍寧一個妻子的誓言。
心和承諾都禁錮住了我,我藏在自己的那個小圈子裡,獨自舔舐傷口。
承歡請旨外嫁蒙古,我還是放下自己的固執,去向她求親。
看著她眼中的光華漸逝,我竟然不知所措。
雍正八年,承歡阿瑪去世。
守孝三年,承歡成親。
只不過,她的夫君不是我。張若靄,一個同樣清矍的人。她成親那天,我遠遠望著紅燦燦的喜轎,真想衝上去,帶著承歡遠走高飛。她的丈夫真的可以保護她嗎?他的肩膀真的夠堅強嗎?我在紅色的歡喜中獨自瘡痍。
承歡的記憶中,最後的我是同她求婚的我;我的記憶中,最後的她是嫁給別人的她。
人,犯一次錯誤是難免;我,犯兩次同樣的錯誤就是笨蛋。
失去,然後惋惜。對藍寧如此,對承歡亦如此。所以我註定孤老終身。
承歡,如果當時我讓你進入我的世界,對你而言,究竟是喜是悲?
你的陽光會溫暖著我,可我的艱澀會不會刺痛你?
可是如果,如果我真的有機會回到過去,我希望自己可以微笑著為你擦乾眼淚,然後輕聲說一句:“對不起,我愛你。”
番外之胤禛篇
康熙五十一年的七月,暑氣逼人。
遠天雷聲轟動,暴雨傾盆而下,小小的紙傘承受不住肆虐的狂風,我矮頭躲進一處破敗的屋簷下,沙沙的塵土伴隨著雨滴飄忽而下。
大雨足足下了半個時辰還沒有停歇的跡象,我望著慌張躲雨的人群和天邊依舊黑沉的烏雲,心緒愈發的煩躁。
忽然一隻手拉住了我的衣角,接著是一個怯生生的聲音,“哥哥,你能送我回家嗎?”
我低頭看她,是一個年約五六歲,長得粉雕玉琢的女娃子,她有著一對如寶石般晶亮的眸子,稚氣未脫的小臉上掛著柔柔的笑容。我不由彎下身子將她抱了起來,笑著問道:“小妹妹,你住在哪兒?”
“我不認識回家的路了,”她的小臉皺成一團。
我皺了皺眉頭,這倒是有些麻煩,“那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冷若涵,我爹是宮裡的太醫,”說到她的父親,語氣是掩不住的興奮和崇拜。
我微微點了點頭,原來她是冷太醫家的千金,唇邊扯出一絲笑意,好個可愛的小丫頭。
從小,就生活在各色爾虞我詐中的我,為了躲避別人的明槍暗箭,我自己也學會了如何去耍手段。這些年的不如意更是讓我變的越來越淡漠,越來越冰冷。在多數人眼中,雍親王孤僻,清冷,喜怒不形於色,我想只有這樣,才不會被人猜到我的想法,才不會露出蛛絲馬跡。多年的政治生涯,更是讓我對任何人都存有戒心。
而唯有她的眼睛,是如此的清澈,無一絲雜質。看著她天真無邪的笑容,心情竟莫名其妙的好了起來。心頭的暖意更濃,這個燦爛的笑臉讓我記住了她的名字――冷若涵。
那年她六歲,我三十五歲。
雍正元年的五月,百花飄香。
艱難坐上皇位的我,身邊是奉承拍馬的朝臣和虎視眈眈的所謂兄弟。這個位子我等了太久了,可真當我坐上去的時候,朕即是孤家寡人的代名詞,親情友情已在瞬間離我而去。
養心殿中,四目相接,依然是那對清澈的眼,我一眼就認出了她便是當年扯著我衣襬叫哥哥的小女孩,也是兩個月前在集市上與我爭風相對的翩翩少年,如今的她更添了份靈動,只是她為何要女扮男裝喬裝進宮。
雍正二年的三月,萬物復甦。
春日遲遲,卉木萋萋,倉庚喈喈,采蘩祁祁。
暖暖午後,綠意盎然,楊柳樹下,白衣女子,倚樹小憩,微風拂拂,衣抉飄飄。
她手上捧著醫卷,嘴角勾勒出甜美的曲線,髮絲飛揚,飄到了她的鼻尖,她皺了皺鼻子,伸手拂去惱人的青絲,眉舒目展,恬淡幽靜。
隨手解下身上的披風,蓋在了她的身上。
“萬歲爺她是個女子?”王一忠驚訝的神色毫不遮掩的流露在臉上。
“噓,”我打斷了他,這一刻我腦中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