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長衫在風中上下飛舞。
“出了什麼事嗎?”見了莫西北,楚俊風微微遲疑,還是問了。
“晚上吃得太飽,走得時間長了,你怎麼起得這樣早?”莫西北倒沒想過會在這裡、這個時辰見到他。少少有些吃驚,也有一些說不清的愧疚。沒什麼,大概最近閒得無事可做。每天白天都睡覺,人有些晝夜顛倒。晚上反而睡不了多久。”楚俊風見莫西北神色平靜,氣息平穩,懸著的心放下,這才覺得今天霧氣格外重,站了一陣。衣衫都隱隱的泛著潮氣,披在身上,粘膩著不舒服,於是囑咐一句,“你跑了一夜,睡會吧,天也快亮了,”便要轉身離開。“楚兄。”莫西北去叫住他。
“怎麼?”楚俊風止住腳步,原地停了停。卻沒有聽到莫西北的下文,不免有些疑惑地轉身,皺眉問道。“出了什麼事情嗎?”
“我的臉上寫著出了什麼事情嗎?”莫西北笑得有點賊,她自己也有些莫名。方才為什麼要叫住他。難道真的希望他幫她去對付那至今還從未真正露面地敵人,不是。不是的,這點她可以肯定,那是為什麼呢?不想了,歸結為晚上沒睡,人比較心思浮躁也許更恰當,“我是想,反正白天會睡整天,這會不如喝一杯怎樣?”
喝酒?楚俊風用手輕拍額頭,沒有拒絕,最近不知道怎麼了,他心裡總有一種很壞地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壓在心口,深深的吸一口氣,就會覺得心口陣陣的疼痛,不是很嚴重,只是那樣絲絲縷縷的纏繞著,讓人無法舒暢。他說不清這種感覺究竟意味著什麼,只是覺得如今,只要一刻不見到莫西北,心裡就七上八下的,再怎麼困或累,也無法閤眼安然入夢,彷彿一旦睡著,便永不能再看到她一樣。
這讓他想起小地時候,師傅一次喝醉酒的時候曾對他說,有的人,生來就註定是另一個人的劫數,不遇到她,心裡就總有一角是空落落的,彷彿缺了什麼,遇到了,心仍然不完整,才明白,缺的一角,是永遠不能補上的。當時他懵懵懂懂,不過在師傅問他是不是聽懂的時候,瞪大眼睛,茫然的點頭,也只有到了如今,他才能夠體會師傅當時地感覺。只是這些年,除了那次之外,他實在沒有再聽師傅說起過自己的往事,也不知道,這個讓師傅心裡永遠缺了一塊的女子,如今身在何方,又是不是也在靜夜對月感嘆。
莫西北在地地方,永遠不會缺少美酒,至少,她永遠能第一時間找到美酒。
梅花山莊和很多皇室貴胄的別院一樣,也有一個很大地酒窖,只是這裡不藏別地酒,只藏著一種梅花釀。每年新鮮的梅花如酒,年份各有不同,莫西北隨手抱起兩小壇,一個丟給楚俊風,一個自己抱在懷中,席地而坐,拍開泥封,清涼地冷香陣陣撲鼻。
“難怪叫這裡梅花山莊,還真是名不虛傳。”楚俊風也學著莫西北,在她身旁坐下,“別人喝酒,或是酒逢知己,或是借酒澆愁,你是為了什麼?”
“喝酒就是喝酒,為了什麼去喝酒,還有什麼意思。”莫西北橫了他一眼,自顧自的笑了兩聲,仰頭灌了一大口酒。這梅花釀聞著甘香,入口卻辣,一股子冰冷的液體順著喉嚨流下入胃,片刻,一片火燒火燎的熱辣就竄了上來,她極力想忍,只是終究還是忍不住咳了兩聲。
“慢點,也沒人和你搶,大清早的,傷了脾胃。”楚俊風伸手輕輕拍了拍莫西北的後背,只以為她喝得太急,嗆到了,手中的酒甚香,於是忍不住自己也喝了一大口,然後,驟然咳了起來。
“呵呵……”酒窖裡,莫西北的笑聲格外的清脆。
“這麼辣,你也不知會我一聲。”楚俊風把酒罈子放在一旁,半真半假的板起臉,只是片刻又忍不住咳起來。
“你也沒問我,我為什麼要說,那多不夠深沉。”莫西北一臉無辜,只是不再喝手裡的酒,這麼辛辣的酒,得有幾道小菜,哪怕一隻烤雞,然後燙得滾滾的,才能嚐出味道。
“那我現在問你了,你準備怎麼回答我?”楚俊風也笑,眼睛一瞬不錯的看著莫西北,方才的酒意已經湧上了她的臉頰,燭光下,只見雙頰紅暈隱現,眉目流轉自有波光瀲灩,不是傾國傾城的風華絕代,但是,卻足以傾心。
“這酒不適合大口的喝,要說最好的酒,還得去我江南的家裡才能找到。”莫西北並不迴避他的目光,只是長久的看著他。
“所以呢?”楚俊風終於還是挪開了眼,不去理會胸口的波瀾驚天,只是淡淡的問了一句。
“京城的風雲如何變化,該賺錢還是要賺錢,只是我很擔心如果真有鉅變,四樓會受到波及,你知道,那裡我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