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線繡了大幅的牡丹,裙長而飄逸,走動時,光如月華,因而得名,莫西北換好衣裙,認真的走了幾步,再確定自己不會踩到這麼長地裙襬而出醜後,立即跑到隔壁的書房來。
“好不好看?”微微提起裙裾,莫西北在慕非難面前轉了個圈,如願的看到自己的裙子飛舞起來,閃閃亮亮如同一輪初升的明月。
“很美。”慕非難的目光卻似乎並沒有落在裙子上,只是一步步的走近,然後猛然伸手,將莫西北攔腰抱了起來,一轉身,沒有出門,反而回到了書房內。
“我換好衣服,我們不是要出去看熱鬧?”莫西北被慕非難看得微微的窘,明明夜涼如水,可是那目光落在臉上、心上,竟隱隱的覺得灼熱。
“我後悔了,這麼好地月色,我們不該去湊什麼熱鬧的,該做點更有意義的事情。”慕非難說完,如願地看到莫西北臉唰的紅了,停了會才一巴掌拍在莫西北頭上,壞笑著說,“想什麼呢?過來看看,穿了這麼漂亮地裙子出來,倒還梳著男人地髮髻。”
莫西北猛的記起自己方才忙亂中忘了地事情,一時只覺得自己辦事太烏龍,幸好書房也有鏡子,趕緊拆開頭髮,重新梳過。
等到終於出了府門,街上早就到處是熙熙攘攘的人群了,其中平時不大能出門的女眷、孩子格外的多。
上元節猜燈謎是傳統節目,街市上到處是猜燈謎的人,商家備下的小禮物也很別緻,只是莫西北不耐煩猜謎,因此反而更喜歡流連那些賣小東西、小玩意的攤子。
慕非難倒似乎對什麼都不太有興趣,只牢牢的握住莫西北的左手,任她拖著他在人群中穿行。
今天是慕非難多年一來第一次在這麼多人的場合下不戴面具,他樣貌本就格外的出眾,而莫西北也是清麗爽朗,這樣的組合走在街上,難免引來很多人的目光。對此,莫西北狀似毫無知覺,慕非難卻很苦惱,太多年裡他已經習慣了時刻的對周遭保持警惕,即使不用眼睛去看,每一縷投在他身上的目光,他都會直覺的去感知是否有危險存在,而看來,今天晚上,他的工作量實在不小。
“要不要常常這個,很脆,酸甜的。”莫西北歡喜的站在賣糖葫蘆的攤位前,細細挑選了一串又大又紅的,轉而誘惑慕非難。
“傻丫頭,你喜歡自己吃。”慕非難搖頭,也微笑著說:“一串糖葫蘆就高興成這樣,要是收到禮物,不知道會樂成什麼樣子。”
“那要看什麼禮物了。”莫西北咬了一口糖葫蘆,滿意的微微閉眼,用力咀嚼。
“這個,算不算能讓你高興的禮物?”慕非難的左手探入懷中,作勢摸索了半天,還皺起眉,似乎非常驚訝。
“什麼呀?不是剛剛人多,擠丟了?”莫西北見他的手遲遲不抽出來,忍不住湊過來,就想伸手去幫忙。
“好像真的丟了,我明明放在懷裡的。”慕非難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轉望來時路。
“什麼東西,丟了就算了,回頭再找一樣的好了。”莫西北微微有些失望,卻趕緊安慰慕非難。
“好吧,看你這麼聽話,它就自己又長腳回來了。”慕非難見莫西北信了,這才笑著將手抽回,掌心處,一隻鏤空的純金鳳凰釵就安靜的躺在了那裡。
“好漂亮!”莫西北驚歎,依稀彷彿記得是前面某一家商家為燈謎設的最昂貴的禮物,她方才曾經隨口讚歎過兩聲,只是一路走得急,她竟然不知道慕非難是何時猜對了謎底,拿到了這隻金釵。
“我幫你戴上?”慕非難低頭,在莫西北耳邊輕聲說。
“嗯!”莫西北的耳朵一陣發熱,點了點頭。
慕非難於是含笑將釵插入莫西北的髮髻中,方才這烏黑柔亮如雲的髮髻上空無一物,如今看來,倒是為這隻鳳釵專門空出的地方了。
“好……”一陣喝彩和掌聲幾乎同時在周遭響起,兩人方才痴痴對望,這會警覺周遭竟然裡外三層的圍了不少出遊的年輕男女,都含著笑,羨慕的看像兩人。饒是他們臉皮夠厚,這會也覺得不好意思起來,趕緊攜手低頭,硬著頭皮衝出去,跑了很久,才相對大笑出聲。
“西北,我從來沒這麼覺得幸福過。”這天夜裡,他們一起站在城牆高處,仰望夜空。
“幸福是相互給予的,其實之前,我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我會遇見你。”莫西北長長的吸了口氣,“謝謝你。”
“為什麼謝我?”慕非難拉著莫西北,朔朔風中,兩人的衣衫揚起,糾纏於一處。
“因為我也覺得幸福。”莫西北迴眸一笑,眼中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