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小賭都無妨。只要小心火燭,眾人忙答應下來,片刻後,關了店門,各自散開。
“你想在這裡守歲,還是回後面?”慕非難一直跟在莫西北身後,眾人散去後,才問。“後面寬敞些,我房裡還藏了兩罈子八十年以上的狀元紅。”莫西北想起前陣子她無意中在一家幾百年老字號地酒鋪裡買了兩罈子好酒,眼睛一時亮晶晶的,忍不住得意的笑起來。
“你這是在邀請我嗎?難道想灌醉了我做壞事?”說話間。兩人已經走到與後宅相連地大門前,莫西北抬手推門。慕非難卻忽的自身後貼了過來。一隻手扣住莫西北地手,緊緊貼在大門上。另一隻手卻環住她的腰身,將她緊緊抱在懷中。
莫西北微微垂下頭,除夕夜裡星月皆無,只有春風如意樓後院的幾盞氣死風的琉璃燈籠微黃搖曳,她垂著頭,看住地面,看著原本兩個孤獨的影子漸漸融為一體,心裡卻漸漸升起一種淡淡地喜悅,只是慕非難的話太……她忍不住說:“你腦子裡成天都想些什麼?”
“冤枉我,如果你沒這麼想,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慕非難地下頭,說話時,嘴唇若有若無的在莫西北的耳上蹭過。
“算了,那些酒我自己也喝得完,你還是睡在樓裡吧,我也回去睡覺了。”莫西北只覺得臉頰火熱,轉身一把推開慕非難,飛也似的拉開未上鎖的大門,一頭衝上後宅幽深的小路上。
同前面一樣,熱鬧過後,後宅裡個人都已經回到自己的房間,除了打更上夜的人之外,有好熱鬧地,備了、茶水、瓜子、糖果聚在一處聊天、打牌;有好靜的,呆在自己的屋子裡想心事,院子裡是早沒了人影。
莫西北一路跑回自己地屋子,關門的時候才懊惱,自己今天是怎麼了,明明沒喝酒,做事卻同喝了酒一樣衝動,正埋怨慕非難可惡,卻發現,屋中地蠟燭已經被人逐一點燃,盈盈光下,站著地人早一掃下午回來時的疲憊落魄,方才吃飯時她倒沒注意,此時才覺得,這一身微微透粉地錦繡長袍,燭光一照,倒把穿衣裳的人更襯托得膚如羊脂白玉,眉如遠山含翠,眼似流星生輝了。
“你有一輩子的時間,讓你看個夠呢,”慕非難笑笑,放下火摺子,幾步走過來,就矇住了莫西北的眼睛,“現在夜深人靜,我是很潔身自好的,再被你這麼看下去,我懷疑一會你的眼睛裡會伸出小手,直接把我的衣服扯掉。”
“是嗎?”莫西北聲音軟軟的問,一邊扯下慕非難矇住自己眼睛的手,踮起腳尖,伸手環住慕非難的頸項,“你既然這麼害怕我非禮你,還敢深更半夜送上門來?”
慕非難沒有動,莫西北平素不喜做女兒裝扮,自然從來不塗脂抹粉,只是此時他們距離且近,他偏偏就聞到了一股浮動的暗香,不似平時莫西北慣用的沉水香,倒有些清淡的梅花芬芳。手忍不住就去扣莫西北的腰,頭也低下來,想去觸碰那近在咫尺笑語嫣然的唇瓣,只是眼睛剛剛微微一閉,手上就覺得一空,再看時,莫西北已經站到了幾步遠處,搖頭微笑道:“你要喝酒,還是回雅閣睡覺?”
“喝酒和回去睡覺我現在都不想。”慕非難憤憤道,“我剛剛下了個重要的決定。”
“什麼決定?”莫西北已經抱出了一隻足足有四十斤的大酒罈子,重重的往桌上一放,轉身又去找打酒和承酒的器皿,聽慕非難說得鄭重,隨口一問。
“我下下下輩子找老婆,一定要找個不會武功的。”慕非難說,語氣中,頗有咬牙切齒的感覺。
“你下輩子就可以找個不會武功的,幹嘛要下下下輩子?”莫西北笑,覺得男人果然是不能開玩笑的,一逗,腦子都糊塗了。
“書上不是說,緣定三生嗎,我們過了這輩子,還有下輩子和下下輩子,我要討別的女人,豈不是要等到下下下輩子。”慕非難說得很委屈,只是聲音卻低沉纏綿。
莫西北愣了好一會,手裡剛剛找出的兩隻犀角杯被她用力的握在掌中,犀角繁複精細的雕刻咯得手掌隱隱作痛,緣定三生,她忽然有些酸澀的想,自己說到底是一抹來自未來的遊魂,三生,這一生是怎麼回事,還是筆糊塗帳呢。
“怎麼了?”慕非難見莫西北站在她裝各種酒具的櫃子前半天不動,有些好氣的走過來。
“哦,沒什麼,我在看,什麼酒杯適合喝這陳年的狀元紅。”莫西北深深吸了口氣,她今天很容易感動,實在是太奇怪了,大概是過年,總讓人變得脆弱吧。
“你手裡不是拿著兩隻犀角杯,這個就好了,還挑什麼?”慕非難拉過莫西北的手,接過兩隻犀角杯,偷偷看看莫西北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