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鳳曜看著火堆,聲音沉沉。
卓夷葭偏過頭,看向趙鳳曜:“世子想問什麼?”
不知為何,她總覺得趙鳳曜這一路,像是變了個人一般。
趙鳳曜抬頭看了卓夷葭,搖搖頭,“是我多言了。”語畢又不再說話了。
卓夷葭有些無力。她真是越來越猜不透趙鳳曜這古怪的性子了。
河邊拾掇乾淨之後,知畫知書等人,拿著洗淨的兔子和幼鹿肉走了過來。
大塊的鹿肉。擱在架子上,開始烤了起來。
小一些的肉,就自個兒用樹枝串起來烤。
卓夷葭也接過一串肉。
一堆人圍著一堆火。
不一會兒,林子便有了烤肉的香味。
一天沒吃過東西的眾人都餓得前胸貼後背了。嗅著越來越香的肉味,一個個垂涎欲滴。
趙鳳曜烤的肉熟了最快,熟了之後聞了聞,而後給卓夷葭遞了過去。
卓夷葭先是一頓,抬頭看向趙鳳曜,搖了搖頭:“世子自個兒吃吧。”
說著,想了想,又加了句,“我這兒也快好了。”說完揚了揚手中拿著的肉串。
結果拿起的手頓了一頓,烤焦的兔肉冒著煙。卓夷葭看著,皺了皺眉。活了兩世,她連廚房都沒進過,烤成這樣情有所原。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好意思。
轉頭對著知書道:“把你的匕首給我。”烤焦的地方削了不就好了麼。
知書掏出懷中的匕首,遞給了卓夷葭,
卓夷葭正準備接過,卻被旁邊的趙鳳曜給拿了過去。順帶著將卓夷葭手裡的烤肉也拿了過去,將自己手裡烤熟的鹿肉塞到卓夷葭手裡。
“吃這個吧,我幫你烤。”
卓夷葭拿著趙鳳曜遞過來的肉,總覺得有些不妥。乾脆遞了回去:“世子好意我心領了。不過還是讓我自己來吧。”
趙鳳曜看了看卓夷葭,又看了看自己手裡拿著的黑不溜秋的肉串,皺著眉頭,衝著卓夷葭搖搖頭:“你烤不好,我來吧。”
卓夷葭一時有些火大,聲音不由得看著趙鳳曜提高:“你管太多了吧。”
圍著火堆的一群人,本來裝作沒看到這邊的眾人,此時聽到卓夷葭的猛然提高的聲音,再不能視若無睹了。
都轉頭有些尷尬的看著趙鳳曜。
趙鳳曜抬頭看向卓夷葭,拿著的焦肉串,有些無措。耳根子紅著,一時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卓夷葭一聲說完,也有些後悔。她也不曉得,為何對著趙鳳曜會有一股莫名的火氣。
但是一想到之前趙鳳曜射鹿時的輕浮,怎麼說她也是未出閣的女子,偏偏他那般做之後,還一臉無所謂。
現在自己不過是聲音大了一些,一堆人看著自己,反而自個兒才像是做錯事的那個了,卓夷葭吸了一口氣。
罷了罷了,這事兒就這般過了。她認栽。
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裡的肉串,嘆了口氣,低聲道:“那我先吃了。”
一旁的人都沒有說話,趙鳳曜深深的看了眼卓夷葭,而後垂下頭拿起匕首開始削肉上的焦塊了。
這邊人在趕往北地臨邑城,京城也不是所有人都開開心心的一心盼著過年
臨近年歲,京城孫相家
孫雲舟在書房中,看著手裡的書卷。今日已經大年卅日了。
越離春闈的日子近,他心中的擔憂越來越深。孫雲舟看著書卷發起了呆,眉頭皺在一起。
他怎麼會忘記,上一世,就是在春闈之後,孫家一步步走向深淵。
這次春闈的事,明明在他的干擾之下,不該落在孫家的,偏偏又跟上一世一樣,落在孫家了。
這一世,如今當政的也不再是景文帝。當年該在兵變中被萬箭穿心的慶王也在孫家的輔佐下登了帝位。
萬事都變了軌跡,本該安心。可孫雲舟還是覺得哪裡有些不對。
孫雲舟放下手中的書卷,揉了揉頭。
明明都不一樣了,偏偏為何他覺得還一樣?
夏呈文在明獻帝還是慶王的時候,就歸了他麾下的臣子。不管怎麼說,都是有從龍之功的,卻還是跟上一世一般無二,受到了滅門之禍,卓家算是景文帝死心塌地的老臣,慶王登基後,卻還是獨大南商的武將,就連本該下獄的鄭田叔也跟上一世一般當了大理寺卿。
到底是哪裡不對呢?孫雲舟嘆了一聲,起身走到書房的窗戶旁,輕輕推開了窗。
鵝毛大雪呼嘯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