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琪慢吞吞的回過頭來。“你不是不爽跟我說話嗎?”
“沒有、沒有,我沒有不爽!”文颺拚命搖頭。
“確定?”
“確定!”
“嗯,好吧,那我下午就帶你去買漫畫用具,順便再帶你去西門叮逛一逛。”
“好!好!”文颺高興的直點頭。
司琪揮揮手又回去教舞,文颺目注她的背影一眨不眨,笑容始終掛在唇畔;邵風怔愣地盯住文颺那發自心底,近乎孩子氣的愉悅,心頭有些酸楚。
“阿颺。”
“嗯?”
“爸爸、叔叔和姑姑若是能看到你現在的樣子,他們一定會欣慰的掉眼淚。”
文颺笑容微斂,又低下頭去看漫畫。“他們實在不需要為我擔心。”
怎能不擔心呢?
從大伯去世那天開始,他臉上就再也不曾出現過真正的笑容,有也是虛假的、應付的笑容,那比真正的笑容更教人心酸。
何時,他才能再找回快樂呢?
六點五十分,往常這時刻,司家的早餐桌早該散場了,但今天,無論如何就是散不了場,因為司二哥一直用那種欲言又止的眼神硬生生拉住司琪的腳步,使她怎樣也走不了,由於好奇,其他人也走不了,於是,大家就一起耗在那邊比誰最有耐心。
“夠了沒有啊二哥?”司琪終於忍不住爆發了。“到底要說什麼就趕快說,不然我要走羅!”
司二哥瑟縮一下,“呃……”嘆氣。“好吧,那我說羅!”
“說吧、說吧,趕快說完大家好走人!”司大哥的耐性也差不多隻剩下一粒米了。
司二哥低著頭不敢看大家。“那個,呃,昨天我回學校找教授,碰上以前的助教,你們知道,他曾經說要追小琪,但被小琪拒絕了。昨天他又提起小琪,我就跟他說不用捎想了,因為小琪已經有喜歡的男孩子了……”
“我……”
司琪想要抗議,不過才一個字就被司三姐擋住。
“那又怎樣?”
司二哥又猶豫一下。“當時……當時我沒注意到馮君書就在附近……”
鏘鏘鏘鏘連續撞擊聲,剎那間,所有碗筷全倒,餐桌旁每張臉瞬間轉換成春天的顏竿——青綠色。
“馮……馮君書?”司大哥嚥著口水勉強擠出聲音。
“夭壽喔!”司三姐呻吟。
“我們家又有人要逃難了!”司小弟同情的瞥向司琪。
“……”司琪哭笑不得,說不出話來。
那傢伙……那傢伙是一整個超白爛啊!
“那女人今天是怎麼了?”
“她叫司琪。”
“好,司琪今天是怎麼了?”漫畫放一邊,先研究司琪的情緒更有趣。“又哀聲嘆氣又翻白眼又咬牙切齒,她跳舞的動作都沒有她的表情那麼豐富。”
“她心情不好?”文颺也在研究。
“你是說她隨時可能會發飆?”
“也許會,也許不會。”
“那我們需不需要緊急疏散躲避災難?”
文颺橫他一眼。“你自己去疏散吧!”
邵風滑稽的扁一下嘴。“你不疏散,我怎麼敢疏散。”
“那就閉嘴!”
“好吧,捨命陪君子,就陪你在這裡迎接山崩地裂吧!”
不過,山崩地裂根本沒機會降臨,魔神先降臨,司琪才剛把伴唱機收進管理處辦公室裡出來,正準備招呼文颺一起逃到他家去避難,隔空便傳來一聲令她毛骨悚然的呼喚。
“司琪!”
“該死的二哥,”司琪恨恨的詛咒,“連這裡他也說出去了!”闔上眼,她努力召回被剛剛的呼喚聲嚇跑的冷靜,再睜眼,轉身勇敢的面對那個超白爛。“馮君書,好久不見了。”
那是一個相當俊秀斯文的年輕人,比女孩子更白皙,尤其那雙手更是根根似玉,一看就知道連紙屑都沒撿過,搞不好擦屁股都有傭人代勞,是那種被父母寵過頭的富家子。
“對不起,我要應付最後半年的課,還要準備實習,”輕細到極點的聲音,讓人懷疑他怎會有力氣走路。“都沒有時間來看你,你沒有生氣吧?”
最好永遠不要來!
“沒有。”司琪勉強拉出最平和的表情。
馮君書欣喜的笑開來,“太好了,我就知道你最體貼了!”眼一轉,馬上找到今天的目標。“聽二哥說,你最近交到兩位新朋友,基於禮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