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溫馨典雅的裝潢,柔和的燈光和窗簾,使客人一進入就自然而然鬆懈下來,在這種悠閒到不行的氣氛中,他們東拉西扯的閒聊著。
直至開胃菜送上來,司琪突然想到一件事。
“對了,明天早上到我家來吃早餐吧,六點開動,別遲到了!”
又著一小塊紅魚子醬生鮭魚薄片的叉子停在半空,“早餐?”文颺有點錯愕。
“沒辦法,我們家全員到齊的時刻只有早餐。”話落,將生鮭魚薄片放入口中。“嗯嗯,這個不錯吃呢!”
文颺放下叉子,有股衝動想掏出手機來打電話回去問邵風:這是什麼狀況?
“你的家人……不喜歡我?”
“又不認識你,哪來喜不喜歡?”抬眸,見文颺眉宇間透著不安,好像已經吃不下了,司琪不禁失笑。“別緊張,你是我頭一個允許來追求我的人,所以他們很好奇,想看看你是哪一號人物而已。”
文颺吁了口氣,叉子又拿起來。“可以告訴我,我應該注意什麼嗎?”
司琪飛快地瞥他一下。“請你別再討論這件事了,不然我可以預測,你這餐從頭到尾只會吃兩口。現在,請你專心吃東西,吃完再說話,OK?”
於是,他們專心用餐、就算再開口,提的也是無關的事,最後,當侍者收去刀又盤送上甜點飲料時,文颺已經忘了司琪要請他去她家用早餐這件事,他問的是另一件更重要的事。
“那位馮君書,他有再去找你嗎?”
“沒有。”司琪吸一口柳橙汁。“二哥說他會負責,我想他已經‘處理’過了吧,我也沒問,更不想知道二哥是如何處理的,老實說,我連那個超白爛的名字都不想再聽到了!”
文颺喝的是咖啡,不加糖,只加奶精。“他真的在你家大門前哭?”
司琪扶住額頭,逸出呻吟。“別提了,一想起那件事我就一整個鬱卒,這輩子沒見過那麼皮厚的人,不是說男人就不可以哭,可是也不能一碰上不如意的事就哭給人家看啊,又不是小孩子耍賴!”
文颺靜默兩秒,“能夠想哭就哭,其實這也是一件令人羨慕的事。”他低喃。
聞言,司琪的臉馬上拉成一張黑芝麻燒餅。“請不要告訴我,說你也是那種說哭就哭的男人!”
文颺沒有作答,只是緩緩抬起眸子來望住她,於是,司琪的心情再次不由自主的墜落到谷底的谷底,因為她又從他的眸子裡見到久未顯現的寂寞,那沉重到令人受不了的寂寞就像一整片天壓住她的心,使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你不是。”她自己回答了自己。
文颺輕輕嘆息。“我不是。”
突然間,司琪想起邵風說過的話,文颺的寂寞是因他父親的去世而出現的,這時候應該是問他最好的時機,可是……
她問不出口,真的問不出口!
現在問他,或許他會說,然而他眼中那沉重的寂寞又會因這個話題而轉變成何種令人無法承受的情緒?
不,她不想知道這個答案,不想見到他眼中出現更教人難受的情緒,所以,她寧願等,等到他自己想說出來的那一天,或許會等很久,也或許他永遠不會說,她不在乎,只在乎他的感受。
她不想見到他痛苦。
“忘了告訴你,我後天就開學了。”她若無其事的轉開話題,這好像已經變成當她看見他眼中的寂寞時的反射性動作了。
果然,文颺眼中的寂寞消失了。“清晨的教舞要停掉嗎?”
“還不一定,要看學校的課堂排的怎樣,如果能夠像一年級時那樣第一堂都沒課,教舞就不用停,如果不行的話……唔,到時候再說吧!”
文颺頷首表示瞭解,然後,開始遲疑起來。
“那……那……我是說我……呃,我們……我們是不是……是……”
司琪聽得直嘆氣。“你也太閉俗了一點吧?一句話都講不輪轉,你要問以後我們如何約會對不對?”
文颺猛點頭。“對!對!”
“那還不簡單,反正我們就住對面,”司琪一邊說,一邊把甜點的盤子挪到面前來。“以後我有空就會去找你,你也可以來找我,還有,你也知道我的手機號碼,想找我隨時都可以打給我,不過上課時我可是不接的喔!”
見他安心似的鬆懈下來,司琪不禁搖搖頭,總覺得他有很多地方顯得很孩子氣,這大概是被親人保護過度的結果吧。
她暗付,然後專心吃起她最愛的巧克力慕斯。片刻後,她吃完,擦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