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號碼，剛把話筒貼在耳邊，通了，話筒裡傳來清晰的呼號聲。
呼叫聲響了很久，萬克靖差不多已失去了耐心，對方才接聽：“喂，哪位？”是毛劍的聲音。
“部長大人真夠忙的，我還以為打給本拉登了呢！”
“你誰呀？”
“你丫裝什麼蒜，當了部長就失去記憶了啊。”
“好小子，你還活著呢！我說誰這麼貧，忘了還有你這張臭嘴。哈哈哈……”
“再貧也貧不過你這戈培爾的擁躉啊，有日子沒聽你那套‘帝國宣言’了，怎麼，聽口氣又升了？”
“沒有，去中央黨校學習了半年，剛回來不久，可能會有所變動吧。”
“行啊，到時候別跟我一副紀委書記的口吻就行了。老兄，有個事想麻煩你一下……”
“又捅什麼漏子了？”
“不是，我想打聽個人。海天生物的肖楠你認識嗎？”
“當然認識，肖書記的女兒，我看著長大的。”
“少來，你能比她大幾歲。”
“我給她父親當秘書那會兒，她剛剛上初中，她正經管我叫叔叔。怎麼，你小子別是想打人家的歪主意吧？我可告訴你，人家可是有老公的人。”
“想哪兒去了。我們跟海天生物正在合作，她是合作專案的負責人。怎麼說呢，我們之間有點彆彆扭扭的，為了改善關係，我這不才向你打聽嘛。”
“要我怎麼幫你？”
“敵情不明啊，我主要想了解一下她的一些具體情況，比如說她的朋友圈子，個人愛好，社會關係什麼的。知己知彼，好有的放矢嘛。”
“這方面啊……市政協主席俞庭方你認識嗎？”
“聽說過一點吧。”
“他有個兒子叫俞立華，是肖楠的初戀物件。兩人從小一塊兒長大，可謂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雙方家長也很支援，就差舉行婚禮了。不知為什麼，俞立華突然就去了美國。肖楠那叫一個痛苦，差點沒自殺。就這麼一個寶貝女兒，她爸爸膽顫心驚，後來還是我幫忙聯絡的復旦大學。她在上海呆了兩年後，突然有一天說是要結婚，莫名其妙地就嫁給了發改局的薛大慶，這事我也沒弄明白。薛大慶比她大了十多歲，離過婚還有個孩子，而且家在農村毫無背景，外表也夠戧。整個一鮮花插在牛糞上……”
“她的朋友圈子呢？”
“這個不好說。不過，俞立華有個妹妹叫俞小平的，跟她關係很不錯。對了，她跟你同行，你應該認識，她是聯合廣告公司的老闆。”
在愛河對面……一個廣告人的風流豔遇 （62）
老天！原來如此。
萬克靖整個人都呆住了。過往的許多記憶清晰地浮現在眼前，他實在想不到這中間還有如此複雜的關係背景。按毛劍的說法，肖楠的所有表現都不難理解了。從某種意義上說，肖楠做事情應該算是十分大氣的，至少到目前為止，她並未做出任何刁難新銳的事來。自從合作協議簽定後，雙方的關係正在逐步改善，在向好的方面發展。如果換作別人，又會是一個什麼結果呢？
毛劍在電話另一端餵了好幾聲，萬克靖竟然沒反應過來，好半天才嘟囔了一聲：“我明白了。”
“你小子掉糞坑裡了，不聲不響的，搞什麼鬼？”
“我這不正在琢磨對策嘛……老兄你在哪兒？”
“東方高爾夫。報業集團的蔡總請客，下次找個機會介紹你認識吧。”
“蔡志國我還能不認識，他屁股上有幾根毛我都知道。”
“哈哈，忘了你小子在這個圈子裡混過……要不要來玩兩把？”
“今天就算了吧，改日再找機會。你們下場地了？”
“沒有，在練習場。我剛學這個，還不知道怎麼揮杆呢。”
“那你慢慢練吧，我掛了啊……”
結束通話電話，萬克靖仍舊有些呆呆地。電腦開著，可他已經失去了CS的興致。肖楠的影子在眼前重重疊疊，揮之不去。
他點燃一支菸，仰躺在靠背椅上。
很想這會兒給肖楠打一電話，可通了後說些什麼呢？他找不到話題。從合作態度上看，肖楠是個事業心很強的女人。在“源泉”這件事情上，雖然也可以說她有私心，但結果她還是顧全了大局。她並沒有動用自身的關係去為朋友謀取利益。以她今時今日的地位，要做到這一點，也不算什麼難事。畢竟，推出“源泉”有一定的風險因素，她可以站在保守的立場上予以否決。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