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絹眼前有點發黑,腳跟一軟,差點跌倒,張曉雷眼疾手快,忙扶住了王絹,把她放在一張軟沙發上。 李雲生到底是個男人,心裡承受能力強多了,李暢沒有躺在手術檯上,而是在監護病房,說明情況還不太壞,不過對於張曉雷說的什麼腸胃的毛病,他根本就沒有相信過,心裡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李雲生搭了一下李暢的脈搏,發現脈息還很有力,稍微放心點,低聲對張曉雷說:“醫生在哪裡?” 還沒等張曉雷回答,王絹已經從短暫的昏厥中清醒了過來,她掙扎著站了起來,撲到李暢的病床前,哽咽著喊了一聲李暢,就說不出話來了,她輕輕地撫摸著李暢地臉頰,使勁憋住哭泣聲,只是眼淚一滴一滴地掉在了病床上。 張曉雷低聲說:“我們出去談吧,別影響李暢休息。” 張曉雷帶著他們來到醫生辦公室,關上門說:“李叔叔,王絹,對不起,剛才沒有給你們說實話,李暢昨晚遭遇了意外,現在是處於昏迷中,醫生說,他已經脫離了危險,一兩天後就會醒過來,你們放心。” 李雲生點點頭,對王絹說:“先別告訴李暢的媽媽,如果他問起,就說有一個急事,又到京城出差去了,她不像我,會受不了的。你也暫時別告訴你的父母。” 李雲生自看見警察站在病房門口守衛,就知道事情不簡單,聯想起剛才在公園裡聽到地,昨晚發生的那件大事,李雲生看出來這裡不是巧合。不過,他沒有問張曉雷,一切只有等待,等李暢平安地醒來。 張曉雷帶著李雲生和王絹去醫院地時候,唐連雲正在公安局那邊與宗權針鋒相對。 陳局長從醫院裡離開之後,立即回到公安局,命令刑警隊蔣隊長把那幾個警察和那幾個證人都控制起來。 當時進入三號監牢有五個警察,正是當初去解放路把李暢和暗殺他的那些兇手帶回的警察,這五個警察發現三號監牢的異常之後,立即進入三號監牢,此刻李暢已經處於半昏迷狀態,從幾個警察的現場勘探報告描述中得知,從屍斑發現,他們進入現場時,兇殺實際上已經發生了半個小時以上,由於打鬥激烈,腳印非常凌亂,沒有找到多少有價值的痕跡和線索。隨後,他們馬上對現場目睹這場鬥毆的證人和參與這場鬥毆的倖存人員進行了審問。 所有的人都證實是因為爭奪位子而發生的衝突,倖存的兇手也承認,因為自己想佔據李暢那個通風較好的位子,而李暢又不肯讓出,所以先推了李暢一把,然後由互相推搡演變成了鬥毆,並且所有的人都證實,包括那些旁觀的證人,是李暢先動的手。 至於那些應該存在過地刀具,卻沒有一個人承認見過。可是其中兩個死者地創口明顯是由某種刀具造成的。面對這個問題的質疑,所有地人都像吃了搖頭丸一樣。 陳局長看完卷宗之後,馬上派人去把那五個警察叫進來了解情況。第一個叫進來的就是蔣隊長的副手劉山。 劉山一進陳局長的辦公室就暴跳如雷:“陳局長,您要為我做主啊!蔣為民這是在挾私報復,我還是刑警隊的副隊長,無憑無據的,他有什麼權力把我扣起來?” “劉山,你不要責 長。這是我下地命令。”陳局長面無表情地說。 劉山一聽,臉色古怪地變了幾變,隨即從暴跳如雷急變為痛哭流涕:“陳局長,我做了什麼錯事嗎?嗚嗚,我水平低,您能不能提醒我一句,這樣不明不白地被控制起來,別人看我還以為我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壞事呢。” “先別激動。現在是非常時期,所以我們做事也只好採用非常手段,如果真的不是你的問題,我一定會在公開的場合為你解釋。把眼淚擦了。你現在這個樣子哪裡像一個警察?” “我還是警察嗎?我已經是階下囚了。”劉山抹了一把眼淚鼻涕,憤憤地說。 陳局長就當沒有看見劉山的表演。他心裡很焦急,市裡衛平書記就快要到了,如果等他抵達昌寧,自己還不能得到一個正確的結論和充分的證據,估計自己地仕途就要到頭了。但臉上卻不露聲色地問:“你們是怎麼發現三號監牢出事了?打架的時候那麼大的動靜,你們沒有聽見,人都死了半個多小時了,你又是怎麼發現的?” “其實也是偶然,我們又抓了一個漏網之魚,正要押解他去監牢,發現其它地監牢很嘈雜,唯獨這個監牢很安靜,我覺得奇怪,就開門看了一樣。” 劉山的理由也解釋得合情合理。陳局長挑不出什麼毛病來。 “三號監牢地門除了你們還有誰能開啟嗎?” “沒有了。就算有人能開啟,想瞞過外面那麼多人的耳目也是不可能的。 — “那麼,你怎麼解釋死者身上的刀傷?” “我也不知道。”劉山很無奈地搖搖頭,“監牢裡我帶著人已經搜了很多遍了,裡面的人我也搜了好幾遍身,確實沒有找到。” 陳局長剛問出那個問題,就緊緊地盯著劉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