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都在部隊或地方上擔任著各種領導職務。從小跟著老紅軍爺爺長大的李步兵,生在部隊醫院、長在部隊大院,小學到高中都上的是部隊子弟學校。高中畢業順理成章地進入了部隊,從戰士到副班長、班長、副排長、排長最後到了指導員,中間環節一級不拉。某種程度上甚至可以說部隊就是李步兵的家,就是李步兵的全部生活。
李步兵是搭著軍區送王其文歸隊的奧迪回來的。一路上,王其文的嘴就沒閒著過。按照他的說法,現在的一連已經出現了嚴重的問題。就算是用烏煙瘴氣來形容也不為過。尤其是一班,原來的尖刀班已經徹底變成了臭水塘。訓練上沒見到什麼起色,倒是不務正業、問題不斷,小團體傾向嚴重。簡直到了針插不進、水潑不進的地步……
在軍區學習的這段日子,李步兵每週都要給團裡打電話。一是彙報學習情況,二就是了解團裡特別是連裡面的各種情況。至於跟杜為國,李步兵更是隔三差五地透過電話聊上半個小時。所以連裡的大事小情也基本上算是瞭如指掌。對於王其文的說法,他沒有表態,只是細心地聽著。
王其文和杜為國之間的問題,李步兵從政委的隻言片語裡有所察覺。但是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畢竟離開連裡已經大半年的時間,而杜為國又是剛剛接任連長不久。李步兵決定還是先摸摸情況。當初,在任命杜為國之前,團裡曾經找他慎重地交換過看法。對於這個任命,他投了贊成票。作為杜為國一直的上級,李步兵還是對這個現任連長有著很深的瞭解。軍事過硬、思想過硬、管理過硬、人品過硬,這是李步兵對於杜為國的“四過硬”評價。不過,畢竟是剛剛獨立負責連隊的工作,自己又不在身邊,即使有些問題也是正常的。
回來的路上,王其文還透露了一個訊息:軍區要派人下來看看。前一段團裡放任幾個新兵搞了不少稀奇古怪的東西(――王其文語),軍區要審查審查。帶隊的可能是軍區的“二號”。具體日期不定,省得底下搞突擊準備。看著王其文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李步兵皺著眉頭若有所思。
回到部隊的第一天,李步兵告訴團長軍區可能來人的訊息後,就拉著杜為國挨著班的轉悠。連隊的每一個變化,全連的每一個新兵,李步兵都是一副刨根問底的架勢,恨不得在腦子裡裝上塊硬碟,把這些資訊都儲存進去。隨著瞭解的情況越多,李步兵的心情就越是放鬆。“看來杜為國還有兩把刷子,一連的訓練、管理現在算的上是有聲有色。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吧。”一邊想著兩個人一邊走到了一班。
由於一班被別的連隊拉去做示範,所以李步兵和杜為國是最後來的一班宿舍。還沒有進門,裡面就傳來了一陣喧鬧。
“怎麼著?你還牛起來了?你說是單挑還是群毆?群毆,我們一幫毆你一個;單挑,你挑我們一幫!”
“你呀,嘔吐吧你,還群毆呢。你以為對練光憑蠻力,還要憑腦子。就你那智力,還是吃點魚肉補補腦子吧。記著找條大的吃,不然沒效果,最好是條鯨魚!”
第十三節 指導員(2)
杜為國苦笑著告訴李步兵:“倆大俠!先說話的是馬野,另一個是葉扶蘇。唉,為數不多的能讓我失去理智的活寶呀!”
李步兵笑著推開了一班宿舍的門。
窗戶依舊還是那麼幹淨,洗漱用品也還是碼放的那麼整齊,桌面、地面、被褥規規矩矩、條理分明,可以用的上一絲不苟來形容。李步兵暗自點著頭,至少表面上看來一班沒有變。
一班的兵們正在換衣服。看得出來剛剛的示範訓練挺努力,換下來的衣服上沾滿了泥點。陳平正在縫著一條褲子,從破口上看是磨破的。邊上站著一個新兵,穿著短褲正在往膝蓋上貼著創可貼。副班長嚴新和一個新兵手裡抱著一摞厚厚的書,正在跟一個拿著鋼盔的新兵說著什麼。其它幾個人忙著換衣服,只有一個新兵對著滿盆的襪子發呆。
“指導員!”,“連長”
周海城和那個拿鋼盔的新兵幾乎同時發現了剛進屋的兩個人。只是一班的新兵還沒有見過李步兵,並不知道來的人是誰。聽到倆個人的叫聲,所有人都站了起來。
“剛示範完?”杜為國邊說邊拉過了正在貼創可貼的新兵:“裡羽,又傷了?小心點呀。”
“沒事連長,磕磕碰碰我習慣了。”
杜為國轉過身來對著李步兵說道:“我給你介紹一下幾位新兵。這個是……”
“等等,我來猜猜。”李步兵擺手打斷了杜為國的介紹,仔細地打量著幾個新兵:“裡羽你剛剛說了,那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