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們昨天押款車那事。不說了,你帶著他們趕緊來吧,囑咐一下。”說完,張建軍也扭頭出去了。一班的哥幾個誰也沒明白這沒頭沒腦的整的是哪一齣。
跟著李步兵走出帳篷,大家來到了一個搭著簡易臺子的空地上。路上,李步兵告訴他們,關於押款車的事情,目前還沒有結論。不知道地方上的哪位大爺,電話居然打到了軍區政治部。一通感謝和敘述之後,聲稱要好好感謝一下一班的戰士,還說要給他們請功。聽得政治部的人云山霧罩的。不過情況還是弄明白了,押款車裡的東西是保住了,群眾也疏散了,但是一班的幾個小子又是刺刀又是機槍的把老百姓也給嚇得不輕。詢問電話直接打到了抗洪指揮部,可巧,軍區政委正好在這裡主持工作。好在葉扶蘇他們還是主動“坦白”了事情的全過程。杜為國和李步兵也及時跟團領導做了彙報。不然,那可就被動大了。
團裡的意見自然是要保住這幾個小子了。實際情況在哪裡擺著麼。但是軍區政委卻沒有表態,只是說他要見見這幾個小子,聽聽他們怎麼說。劉愛國大概就是因為沒得到領導的準信兒正在起急。
其實現在團長、政委找一班的戰士,並不是說這件事,而是一幫子記者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非要採訪一下撤離那3700多群眾的戰士。
看著眼前這幫像是禿鷲見到腐肉一樣蜂擁而上的記者,葉扶蘇有一種被扔進了獅虎山的感覺。還沒等主持人宣佈釋出會開始,記者們就三三兩兩採取“小分隊作戰”的方式,把一班和其他幾個參加釋出會的兄弟分割包圍了。那種果斷的穿插和迅速的反應,讓帶兵多年的軍官們汗顏不已。就是眼前的這幫記者,只要稍加訓練,絕對是一支出色的攻擊部隊。
好不容易殺出話筒和相機的包圍圈,葉扶蘇與一班的哥幾個奮力地把還“身陷重圍”的戰友們一一拉上了主席臺。好傢伙,早知道還用什麼刺刀嚇唬老百姓呀,借幾十個記者,一個衝鋒下來,什麼問題都解決了。
釋出會就這麼在露天的大堤邊上開始了。照例是高層講話、中層表決心、士兵喊口號。本來還以為這麼就可以過關了事,可到了記者提問的時候,原先計劃好的步驟全被打亂了。就像商量好了一樣,記者們把火力集中對準了主席臺上計程車兵們。根本沒有什麼面對媒體經驗的戰士們一時間手忙腳亂、洋相百出。不是緊張的聽錯了問題,就是答非所問不知所云。弄得主持人——軍區政治部主任趙海東無可奈何的一個勁苦笑。高階軍官們倒是不怵頭這些記者,可記者們根本對他們沒興趣。
“葉扶蘇!過來。”站在軍區政委邊上的陳東副司令小聲把葉扶蘇叫到了身邊:“給你個任務,帶兩個人,去回答記者的問題,要注意紀律和政策。”
啊?還有這種任務?!怎麼聽著跟打仗似的。換一個說法絕對像是一條戰鬥命令:葉扶蘇,帶領兩個戰士,吸引敵人火力,堅守陣地,直到大部隊撤退……
從一開始上臺,葉扶蘇就閃在人群后面,不是用手撓撓腦門,就是低頭整理衣服。只要能不引起記者注意,這小子光鞋帶就係了兩回。被陳東這麼一說,葉扶蘇當場就是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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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節 洪水(19)
“請問為什麼‘諾亞方舟’上的部隊與指揮部失去了聯絡,你們用了多久轉移了那些群眾?”一個身著軍裝的男記者正好在此時將提問方向轉到了大禹村的轉移行動。幾個聽到了陳東命令計程車兵立刻回頭望著葉扶蘇,人人都是鬆了一口氣的表情。葉扶蘇左右看了看一班的弟兄,發覺每個人都在盯著自己,自覺的給底下的記者閃出了視線。馬野和田毅的臉上甚至還掛著笑意。
這幫不仗義的傢伙,關鍵時刻沒一個跟哥們同赴“沙場”的,還把我給暴露了。諾亞方舟,這是什麼鬼名字,缺乏創意:“哦,是這樣,如果您說的‘諾亞方舟’是指大禹村高地的話,當時我們的電臺摔壞了,無法通知指揮部。我們是從晚上十點開始搭建浮橋的,大概用力6、7個小時吧。”
“6、7個小時?!你們一直在水裡泡著。怎麼忍過來的?你們知道自己被洪水圍困了有什麼想法?現在回想起來是什麼感想。”
“我們是在已經轉移到了安全地帶才知道自己被洪水圍困了。”葉扶蘇看了一眼接著提問的一個女記者,回答問題前又是先腹誹了一番:想法?感想?這不是明擺著麼,逃命呀。難道閃現毛主席語錄或者英雄形象。有那工夫麼。
“當時也沒有什麼太多的想法。群眾在等待轉移,我們不可能有時間去想。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