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還經常被指派或邀請成為團直屬偵察連的陪練。不客氣的說,偵察兵的那些“邪門歪道”一連的弟兄們絕對門兒清。同等兵力對抗起來,未必就一定處於下風。偽裝訓練一連也不是沒搞過,充其量也就是把小臉弄得跟個花瓜似的,披上一件偽裝網,再在上頭插上些樹枝爛葉子。可是像這麼誇張的“造型”還真的沒人給自己設計過。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好像效果還真的非常出色。至少葉扶蘇就沒有發現他是什麼時候牿泅(土語蠕動爬行)過來的。
剛才到底有沒有這麼一堆草來的。葉扶蘇翻著白眼使勁回憶著。肯定是在自己鑽進灌木叢以後他才過來的,不然人家早就跟捏耗子一樣把自己捏出去了。可他什麼時候過來的呢?距離自己絕對不會超過三十米,這麼近的距離自己竟然發現不了?!這要真是打仗,還真的是死字怎麼寫的都不知道。
大概是從小缺乏同齡的玩伴,葉扶蘇對於一大幫人的集體活動一向很感興趣。比如連隊的潛伏訓練,比小時候玩藏貓貓有意思多了。所以葉扶蘇在這方面的訓練成績出奇的好。否則,他也不會花兩天的工夫去掏樹幹了。坐在灌木叢利,葉扶蘇開始一遍一遍的“設計”對手到底是怎麼弄的這堆嫩草,怎麼固定在衣服上,怎麼慢慢的接近,又是怎麼進行觀察的。越想,葉扶蘇越覺得不可思議。光是“做”這麼一身行套,沒有半天絕對下不來。刀鋒到底是刀鋒啊,有這能耐,摸你個把陣地算個芝麻呀。
雨越下越大,一陣山風過後,樹幹一陣搖晃,大片的雨水從樹葉上落了下來。灌木叢中的葉扶蘇嘩的被淋了個激靈。叢林很密,雨小的時候還覺不出什麼,除了偶爾從樹上滑落的雨水,基本上淋不到身上多少。可隨著雨越下越大,特別是山風颳了起來。一陣刺骨的涼意侵襲著葉扶蘇的全身。
剛才掉進小溪,葉扶蘇半邊身子都泡進了水裡。不過那時候他是在沒命的奔跑,再加上注意力全在紅軍的身上,所以還不覺的有什麼問題。現在半乾不幹的衣服被雨水一澆,小風再這麼一吹,他的牙齒立刻不由自主的開始打架。
不好,這麼下去非凍病了不可,得活動活動。好在現在四周應該沒有紅軍的威脅了,只要別出太大的響動,應該問題不大。乾脆,接著逃命吧。雨夜行軍平時也練過。最大的好處就是對手這時候視線和聽力都受到了很大的影響,安然撤退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葉扶蘇撐著步槍吃力的站了起來。剛剛坐著沒有發現,這一站起來才感到,現在自己是渾身痠痛。有坐的太久關節僵硬的疼痛,更多的是剛剛摔在河岸上磕碰的輕傷。
好在還沒有大的不對勁。要是崴了腳摔壞了手的,那才叫晦氣呢。這個時候葉扶蘇才發現,天不知何時已經完全黑了下去。除了小河的水流被雨水打的泛起微弱的光亮,四周完全籠罩在了一片黑暗之中。“嘿嘿,就差配合上幾聲狼叫了。”葉扶蘇一邊自己跟自己嘮叨著,一邊伸手去挎包裡掏手電筒。
手在挎包裡摸索了半天,葉扶蘇輕輕的吐出了兩個字:“我靠!”原本應該裝著乾糧、手電和指南針等常用物品的挎包現在空空如野。準確的說除了一些樹枝爛葉子以外,該有的東西一樣都不見了。
老天!葉扶蘇被這個倒黴的發現嚇得頭皮一陣發緊。開什麼玩笑,在原始森林裡把指南針丟了。這不是跟丟了半條命沒什麼區別麼。不死心的葉扶蘇把全身上下翻了一個遍,失望的一屁股又坐回到了灌木叢裡。完了,有用的東西全沒了。現在葉扶蘇的身上,除了槍支彈藥、刺刀小鏟以外,就剩下半盒溼透了的香菸,一個打火機和小半口袋的野果了。背囊裡還有一件雨衣、幾雙襪子、繩索和一條薄被。好在薄被是用雨衣包起來的,沒有弄溼。一次性的打火機也被擠裂了,肯定是不能用了。坐在灌木叢裡,葉扶蘇好一陣才恢復了思維。用哥幾個經常說的話來形容,哥們兒今天算是衰到家了。先是被人打了伏擊,然後又是人追狗咬的被逼著逃命,好容易算是擺脫了,又發現自己基本上算是迷路了。
第九節 大雨中的變數(2)
看著不見一絲星光的天空,葉扶蘇苦笑著琢磨起了怎麼辦。沒吃的還好說,大山裡有的是中藥(他就認的一些中藥);這裡沒有什麼猛獸毒蛇,基本上不用擔心安全問題;可沒了方向,自己怎麼出去呀。基本的辨別方向,葉扶蘇還是聽老偵察兵說過,自己也在書上看到過:比如利用太陽和手錶判定,在當地時間6時左右,太陽在東方,12時在正南方,18時左右在西方,可現在是晚上8點多(還好,手錶沒裝在包裡)。“時針折半對太陽、12所指是北方”看來也是沒戲了。還有利用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