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如果宗政覃是能將自己情緒隱藏得極深的人,臻黎也認了,現在,整個皇宮裡,他無人可依賴了,不如相信宗政覃。
“朕喝多了。”
“讓臣弟扶皇兄回殿吧。怎麼也沒有帶著宮人?還有這些宮人怎麼做事的,也該治他們疏忽懶惰之罪。”
臻黎將所有重量交給了宗政覃,微微一笑,“是朕沒讓他們跟著。”
宗政覃怔了怔,今夜的皇帝很不一樣,就在他想開口說話之時,突然一道冷光閃過,宗政覃沒有預期地推開了臻黎。
臻黎本就微醉,這措手不及的動作讓他直接倒地,他吃痛地爬起來,質問的話被眼前閃著寒光的暗器嚇得嚥了回去。
眼前,宗政覃正與突然出現的黑衣人纏打起來。
刺客!
臻黎頭腦清醒了,四周幽暗的光反射著那黑衣人身上的銀器,等臻黎看清楚了反射之物,怔住了,怎麼會是無賴?不,僅有面具是他第一次見無賴時戴著的,如果是無賴,怎麼會暗殺自己。
臻黎極力不去想無賴沒有殺自己的理由,但也不一定沒有不殺他的理由。
臧軻,那是武林盟主的名字,最近他有聽過這個名字,那人與四皇子來往甚密。黑衣人的出現,又有什麼陰謀?
臻黎嘲諷地笑了。
這時,宮中侍衛也趕來了,為首的人是楊子嵐,他帶的人並不是普通的侍衛,而是皇帝的御林軍。
“拿下賊子,保護皇上!”
那黑衣人見勢不妙,擺脫了宗政覃,逃走了。宗政覃並沒有去追,而是楊子嵐的人馬分幾路行動,一路當然是留下來保護皇帝。
“皇上和王爺受驚了,還請皇上回殿。”
這留下來拜請的人是御林軍的一個副將,臻黎記得之前他是跟隨著御林軍副統領的,而現在,是聽從楊子嵐的指揮。
原來,宗政墨宇已經控制了御林軍,其實姬無心死了之後,御林軍一直無首,如今已經安排好了。
他這個皇帝總是最遲才知道。
回到烷麟殿,宮人正搬動著物品,他們見皇帝回來,回稟了話又繼續幹活。
搬就搬走吧,最好把這裡一切屬於那人的東西都清理走。
“太子一直都住這裡?”
“不過是前些時候朕病了,太子擔心才搬過來守候而已,現在朕已無事,而太子也快大婚,他該回府休整。”臻黎扶著額,頭暈得更厲害了,他幹嘛要跟宗政覃說那麼多,只是宗政覃一臉疑惑,他看著就有些心虛,心虛個鬼,現在是自己不正常了,兒子迴避自己,那不更好?省得以後亂倫墮落,對太子的名聲不好。
不久,楊子嵐回來了,他沒捉到刺客,但所有資訊都指向武林盟主。
“愛卿如無確鑿證據,不得臆測,朕累了,你們全都退下吧。”
眾人退了下去,這時臻黎已經無法平靜了,四皇子也好,那個武林盟主也罷,怎麼會如此明目張膽暴露自己來行刺,而且楊子嵐也出現得太及時了。
無賴,就是武林盟主,卻也攪進這倘渾水,四皇子收了那些民間勢力有功,最近也得了些好,對朝庭而言,四皇子立了大功,而他自己,更得到了後援。
“皇兄,你的武功……”
臻黎這才發現宗政覃還在,宗政覃應該很瞭解宗政酈,自己還是疏遠他吧,有些事,自己也坦白算了。
“你別讓他人知道,朕受過傷,記憶損失武功也廢了。”
“是誰做的!?”宗政覃很激動。
臻黎這時才從這位王爺眼中,看到了不同於溫和平淡的另一種情緒,宗政覃應該是敬重“他”更多,當然也一直在剋制著自己不能超越君臣之線。
臻黎反握住宗政覃的手,兩人的距離很近,臻黎望進那雙生動的眼眸裡,直到它的主人有些不自在,俊臉上終於有了可疑的紅暈,他順勢一倒,帶著宗政覃雙雙倒在寬大的紫檀椅上,臻黎突然覺得自己也開始變壞了,他不利用宗政覃還能找誰來幫自己?
“朕頭很暈,抱朕上床。”臻黎那雙迷離的眼眸微眯著,仰視著壓在自己身上的人,他說得很平淡,沒有半點情慾相關,而正直的宗政覃,只有服從,也會自責自己的不敬行為。
宗政覃沒有猶豫地將他抱起來,走向龍床。
“朕過幾天就要送聯親使團……到夏國,終於……了了一樁……心事……”臻黎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靠在了對方寬闊的胸膛上,他的動作引起了宗政覃的身體僵硬,也許這時宗政覃的反應還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