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我走上前去一一檢視整理了一番。
我指著其中做了記號的道:“這個筐和這袋子是姜山長家的,筐裡的碗糖是20斤,柿餅只有10斤。這袋裡是幹松茸和風乾的麂子肉條,還有一包加了金銀花的菊花茶。你們夫子的碗糖只裝了10斤,10多斤是柿餅。那袋子裡也只是裝了少些的松茸和肉條,人們心裡要有個數。”
說完見四個哥哥笑著應了,我才是只看到大哥道:“那我和大哥就等著他們先把東西給夫子抱去,再一起去山長家吧。”
在這一刻,我覺得自己已經儼然是位送孩子上學的家長。心情不是一般的複雜。想讓心情平靜,竟連這種小事,都叮囑了起來。
大哥見三人都走了,才是笑看著我打趣道:“芽兒是不是也想上學堂?怎麼我覺得你一到了這。就特別的緊張啊?”
上學堂?聽到這話,我忍不住笑道:“我可沒興趣,我上學早上怕了。”說完發覺沒說對,盯著他的臉色,又急忙道:“以前你們都到鎮上唸書時,我要麼去寺廟裡,無心教我,要麼就在家裡自己看書,如今我這學問怕是跟這書院裡的夫子有的比了,我可不想再念了。”
見大哥並無異樣。只是在聽到我這話時,笑得樂不可支,我提起的心放了下來。
唉,大哥是從小就比較遲鈍的呢,也不知道再歷練兩年能不能變得更機靈一些。
就在這說話間。姜山長家的大門從內拉了開來,一個穿著漢族服飾的老婦從門內走了出來,隨後跟出來一個穿了納西族服飾的小姑娘也跟了出來。
我打量著那應該是姜院長夫人的老太太時,那老太太也打量著我就含笑走了過來。
“孩子,你們是要來書院求學的嗎?”老太太的聲音很是慈祥。
我正心裡回想著應該怎麼稱呼她合適,她卻先問上了話,忙笑答道:“老太太您好。我們只是送家裡兄弟過來,他們是書院的學子。” ;此時卻已經能確定了,她就是那姜院長夫人。
此時大哥也是機靈的,直接也跟著叫了聲老太太。
可老太太卻搖手笑道:“既是書院裡學子的兄弟,你們就叫我姜奶奶就行了,大家都這麼叫的。”
我跟大哥聽了。忙是又聽話的叫了一遍,惹得老太太呵呵直笑。
這老太太看了一眼我身後的馬車,笑道:“聽你們這口音,我倒是知道你們說的兄弟是誰了。是那韻宇、韻寧和韻文三個孩子家裡的哥哥和弟弟吧?”
她口中的韻宇等三個名字,卻是哥哥們的字。但字這種東西。在我們那小鎮上是沒人叫了,所以聽她說時,我愣了一下就明白過來她說的正是我那三個哥哥。
可是,弟弟?對了,我是穿了一套小哥原來的藍灰色長衫的,又為了不露餡,還戴了頂小布帽子擋住了腦門上的頭髮。可不就是個弟弟麼。
正要答話,三個哥哥卻是已經走了過來。
因為敬重她是哥哥們的師母輩,所以我有些猶豫不知該不該應下時,三個哥哥就已經快步走到了老太太的旁邊。
三人很是恭敬的齊向老太太施禮問安,然後二哥帶頭問道:“師母,山長他老人家在家嗎?這次從家裡帶了些自家的產物,送過來給山長和師母您們嚐嚐鮮。”指了指大哥旁邊的東西說完,又是一禮。
看著二哥如此懂禮,我應是高興才對。可看這說不上兩句話,就已經施了兩禮,我卻覺得這心裡憋得慌。
這讀書人的禮節,也真的太太太繁瑣了些。不得不在心裡感嘆,還是咱們山村裡好啊。哪裡有這麼多的禮節。
正腹誹之時,大哥他們卻是已經抱了東西,跟著含笑推讓的老太太說了幾句話後,我們一行人就跟著進了院長家並不大的院子。這四合院,被隔出了一道小院,另外一頭就住著書院裡的四個夫子。
山勤書院的姜院長,60來歲的老書生模樣。清瘦的老人,穿著洗得有些發舊的灰白色粗布書生傳統長衫。不光是衣服上沒有任何紋飾,就連鞋子也只是一雙方口黑布鞋,光光的頭上沒有戴帽子,腦瓜後方的頭髮和髮辮已經灰白。
最最醒目的,就是他那光腦門上鼓起的青筋。因為太瘦,又因為上了年紀,所以細看之下,就連他那已經長了老年斑的額頭和手、臉之上,都鼓著那種看了讓人心發酸的青筋。這模樣,要是排除他那一臉的嚴肅和一個領導都本身帶著的那種氣勢,真像是一個窮困潦倒卻不得志的老書生。
要不是看著他家裡還有那麼兩個使喚的下人,和一個書童。我都要以為這個老人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