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繃著臉,眼中閃現出狠決的目光。
屠蘇離開已有三日,陵越極為掛心,今日不想卻見到了阿翔。
方蘭生一揮手高聲叫道,“笨鳥!阿翔!阿翔!”
阿翔只是盤旋於天空,朝著陵越嘶鳴了幾聲。方蘭生悶悶收回手,嘟囔道,“這屠蘇偏心你,連這阿翔也偏著你,你說他們怎麼都對你這麼好啊。”
陵越今日穿了一身水藍色衣袍,顯的人莫名多了幾分俊俏,只見他振臂一揮,阿翔便迎著他俯衝直下。方蘭生一看這架勢,猛的躲在了陵越身後,緊緊抓著他衣衫不放手。阿翔一垂首便去啄他的手,方蘭生一縮手這才悻悻的又往陵越身後躲了躲。
陵越看他一副慌張模樣,輕笑道,“阿翔只是不喜歡人叫它笨鳥。”
方蘭生敢怒不敢言,只是躲在陵越身後不出來。
陵越也就隨他去,伸手讓阿翔停在他手背,這才從他腿上取下一封信來。他順了順阿翔的毛髮道,“屠蘇這幾日可有異樣?他找到榣山了麼?”
阿翔扇著翅膀,對陵越不停的點頭,方蘭生這才磨蹭的從後面出來,暗想這笨鳥竟可以與陵越大哥交流,倒也不笨。
陵越平靜的雙眸染上了一抹銳利,他蹙著眉心,神色凝重道,“既晴雪有傷在身,多休整幾日也是應當,讓屠蘇不要急於出海。向天笑兄弟若是願意相助自是最好,若是不能,屠蘇一人出海時萬事小心。”
阿翔輕啄了下陵越手背,點了點頭。陵越忽的想到天墉城時,他常深夜才歸,屠蘇有時趴在桌上入睡,有時正點燈鑽研劍術,阿翔總是站在桌前不時看下屋外。他一推門,阿翔便向他撲來,極親暱的啄下他手背。陵越便會順手輕撫它羽毛,阿翔便又飛到了別處。
這些年來,阿翔的習慣仍舊未變。
方蘭生掐著腰跳出來湊到阿翔眼前道,“你是來給屠蘇送信的?”
阿翔只顧著梳理羽毛,未曾看過他一眼,方蘭生便又道,“只給陵越大哥一人送了麼?我的呢?少恭的呢?”
阿翔仍是未搭理,方蘭生便捶胸頓足委屈道,“在琴川時,木頭臉可是三句話不離少恭,對我也是極為上心,怎麼現在偏心成這樣?”
他這一臉倍受打擊,倒是未曾注意到陵越表情微變,蹙緊的眉心一挑,帶了三分冷然七分警告。
方蘭生兀自對著阿翔喋喋不休,說再也不給屠蘇準備行囊,也不再給它買五花肉。阿翔只在聽到五花肉時方抬起了頭,目光灼灼的盯著他。
方蘭生一臉懊惱,捂著腦袋無奈道,“給你買。”
連一隻鳥也敢欺負他,方蘭生覺得自己遇到屠蘇以來,這日子越過越回去了。
陵越瞥了眼阿翔,見它不停揮動翅膀,知曉應是急於去找屠蘇,這便展信一觀。
這信極簡單,只說人已達姚家鎮,不日即可找到前往榣山之路,讓陵越勿擔心。待他取了月靈花,這便回來與師兄相聚。信上問及陵越可到了青玉壇,鬼麵人之事查探的是否順利。陵越握著信徑直盯著落款處的屠蘇二字看了片刻,這才回神捏起法訣給屠蘇回信。
方蘭生本在逗弄阿翔,一見陵越使法術便騰的跑到他身邊緊緊打量。陵越雙指併攏,倏然劃出一道白色光芒,空中便現出張紙來。陵越凝神聚氣於指,白光所到之處便是一個字。不多時,這信已極好,他這便找來阿翔,將信送了回去。
方蘭生盯著阿翔飛去的地方,愣神道,“它還沒吃我的五花肉呢。”
陵越淡淡道,“等屠蘇回來,有的是機會。”
方蘭生便又露出笑容來,他拍了拍手掌,讚許道,“陵越大哥說得對,我便在這江都等他回來。”
陵越蹙眉道,“你還是陪你二姐回琴川吧。”
方蘭生一甩手不情願道,“陵越大哥,我的法術還未練好,無事時便教我些法術吧。”
陵越想離方蘭生回琴川的日子不遠,他便乘此機會多教教方蘭生,日後也可自保。
這幾日,陵越無事時便教導方蘭生法術。自閒山莊後,方蘭生終究有了些變化,修煉法術時竟也不想著偷懶。他盯著頭頂隱約出現的星蘊,笑道,“終於有點像獅子而不是狗了。”
他資質不似屠蘇,能修煉成這般已是不容易,陵越對此只是笑笑,方蘭生便又上前笑道,“還是你的法術比較厲害。”他喜笑顏開,看著陵越時,眼中便又多了幾分崇敬。
陵越見他歡喜,神色卻隱有擔憂。方如沁不許蘭生修仙問道,他這私下教授,若是被她知曉,怕是得起了別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