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蘇接過她手裡的藥材,極輕的一點頭,“我知道。”
他都知道,他身邊的這些人,所求的莫不過是他能平安。
他們如此,他又怎可聽天由命。
師兄既已答應讓他留下,他便要把握這最後的時機。
只是,近些時日,他總是很少見到師兄,夜間亦是很晚才歸。
屠蘇不由想到,以前也是如此。
他時常點著燭火等著師兄推門而入。他一人在後山練劍,師兄每日抽空教習自己術法劍道,待他劍術小有所成,師兄便鮮少親自指導,更多的時候他會帶來幾本秘籍,由他自行參悟。若遇不解,陵越便在旁講解。屠蘇悟性極高,如此一來,修為自是大漲。
芙蕖見他手腕翻轉間,長劍離手劍光如虹而去,萬丈劍氣不可擋激起水面陣陣波瀾。芙蕖長劍在手,執劍與他對上。兩人本是同齡,雖芙蕖早他幾年修行,近年來這劍法倒是不如這小師弟。雖是如此,卻不妨礙她與屠蘇切磋幾番。倒是他,念及體內煞氣,雙劍相交時,總是少了幾分劍意,多了幾分柔情,免得傷了芙蕖。
芙蕖倒也不在意,能與他切磋一番練練手,她便已知足。天墉城內大師兄從不與她交手,陵端只知整日圍著她問東問西,練劍修道之事他鮮少放在心上,其他師兄弟更是不敢與她動手。她手癢的厲害,也只能來後山與屠蘇切磋一二。
兩人切磋時,阿翔總是喜歡在旁觀戰,時不時的叼塊五花肉。芙蕖一收劍,朝他喊道,“胖阿翔!那是給屠蘇的,誰讓你吃了,還不給我走開。”
屠蘇攔住她道,“芙蕖,讓它吃。”
芙蕖一甩手,輕哼一聲道,“你就由著它吧,枉費了我一番心意。”
屠蘇看她氣哼哼的樣子,不聲不響的走到阿翔身邊,捏了塊五花肉給阿翔,阿翔一叼吞下飛走了。他便端著盤在走到池邊坐下,拍了拍芙蕖。芙蕖瞥他一眼,雙手托腮不理他。他便又拍了拍她,看她轉過臉,便捏了塊肉吃起來。
芙蕖看他那傻兮兮的樣子,不由噗嗤一笑“饒了你了。屠蘇你看天色已晚,大師兄怎麼還沒回來。他說下山有事,一走就是數日,我天天等他,他怎麼也不給我們來封信。你說大師兄什麼時候回來。屠蘇。。。。。。”
屠蘇嘴裡的肉還沒嚥下,瞪他雙眼呆呆的看著她,芙蕖嘆息一聲,無精打采道,“慢慢吃,別噎著。你要是有事,大師兄可饒不了我。”
屠蘇猛地嚥下,微咳了幾聲喘口氣道,“師兄明日便回。”
“你怎麼知道?”芙蕖一喜高聲道。
“師兄說要離開十日,今日已經第九日。”他雲淡風輕的說了這麼一句。
芙蕖哦了一聲,手指輕點臉頰道,“你記得倒是清楚,大師兄知道了一定很開心。哎。。。。。他明天真的回來麼?”
屠蘇點頭。
“那我明早便在山上等他。屠蘇,我走了,你也早點休息。”芙蕖將食盒收拾好,一人離開了。
“阿翔!”屠蘇喊道。
阿翔撲騰著翅膀出現,“你去跟著芙蕖師姐,將她安全送回。”
阿翔鳴叫一聲,俯衝直追芙蕖而去。
芙蕖的聲音隱約傳來,“胖阿翔,誰讓你跟來了,沒有五花肉了,有也不給你,你胖死了。”
屠蘇收劍一人回屋。
陵越每日處理的事務極多,歸來時大多夜色已深,屠蘇便養成了晚睡的習慣。
此時,雖夜黑星暗,他卻沒有睡,正在細細翻看典籍。
忽的,夜色中傳來一絲異動。屠蘇雙耳一動,眼神一變,持劍急急追出。
夜色中那人一身便服尚未來得及換下,束髮高挽,身形修長挺拔,劍眉朗目溫柔含情,對他一笑道,“屠蘇。”
屠蘇持劍的手一抖,急急道,“師兄。”
陵越笑著上前道,“離開這些天,不知你體內煞氣如何,師兄很是擔憂,遂前來檢視一番。”
他嘖嘖的笑了幾聲,圍著屠蘇轉了幾番,“現在看來,倒也無礙。”
屠蘇回神道,“師兄怎麼今夜便回了。”
“我不放心,事情一了便連夜趕回來了。”陵越劍柄一揚,摟過屠蘇道,“走,進屋去。”
屠蘇隨他一起進屋,給他準備了洗漱之物,便開始鋪床。
陵越走了的這幾天,屠蘇也是每夜給他鋪床,似是習慣如此。
陵越出來時,屠蘇已經將一切準備妥當。
他揉著溼發道,“現在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