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來了湯水,笑盈盈地伺候他洗漱。他自然不肯,再三將姑娘趕走。
午膳罷,他換穿了一身青直綴,青帕包頭,不帶劍,頭上帶了一頂遮陽帽,囑咐已可起床行走的天外來鴻小心門戶,臨行,向天外來鴻神色肅穆地說:“姜兄,如果兄弟申牌以後尚未返回,那麼,姜兄速帶辛大叔父女離開西和城,逃走去吧。在此地等死,不如另求生路。”
天外來鴻深知情勢逼人,一咬牙,凜然地說:“任兄,兄弟希望能助……”
“不必了。今午與會的人,全是武林中的成名人物,以及一些隱身草莽的高人逸士,說句不中聽的話,姜兄如果前往,除了墊別人的棺材以外,毫無自保的機會,說不定兩人同歸於盡呢。”
“任兄……”
“保護辛家的千斤重擔,還得姜兄承擔呢。”
“任兄,真有如此嚴重麼?”
“豈只嚴重而已!昨晚在下已經把皮家的人反拖下水,希望能收到釜底抽薪的效果,今日之會,可說是決定生死存亡的重要時刻。”
“任兄,是否可以避免……”
“不能避免。兄弟必須阻止他們濫殺,轉移他們對辛家的注意。”
“時間充裕,任兄何不立即保護辛家遠走高飛?”
“辛家父女如果這時離開,一切都完了,他們將追蹤攔截索取靈芝,豈不弄巧成拙?記住,申牌一過而兄弟未返回,一切就得看姜兄的了。辛小妹是個好姑娘,值得你花心力去保護她,再見了。”
門後突然閃出淚流滿臉的辛姑娘,臉色蒼白,嘴唇發抖,一字一吐地說:“恩公,賤妾當天發誓,你如果不回來,辛荑決不獨生,將爹送至安全處所後,便是辛荑畢命以謝恩公之時,望恩公保重。”說完,淚下兩行,她盈盈拜倒,四拜而起掩面轉身。
任和與天外來鴻面面相視,做聲不得。
不久,任和突然拍拍夭外來鴻的肩膀,苦笑道:“姜兄,這件事偏勞你了。”
他大踏步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了。
不遠處站著兩個中年人,其中一個生得豹頭環眼,滿臉橫肉,兩人半倚在樹根下,不時抬頭從枝葉的空隙中察看日色,喃喃地說。“已經正午了,毒劍散人為何仍不見蹤影?他致送給咱們的柬上說,午正將靈芝送到此地。哼!我看,這雜毛老道詭計多端,恐怕用的是凋虎離山計,把咱們騙來,他好另打主意。”
另一名中年人冷冷地說:“放心啦!楊兄,牛鼻子老道如果敢出此一招,他不是有意替師門招禍麼?哼!諒他也不敢。”
任和已經走近,含笑介面問道:“兩位兄臺是接柬前來赴約的?”
“不錯,你是……”
“在下也是接柬而來的,瞧,這就是柬帖了。”他一面說,一面探手入懷取出一封疊好了的白箋,信手遞給滿臉橫肉的中年人察看。
中年人不接他的,揮手示意要他少獻寶走遠些,他冷笑一聲說:“你們真認為崆峒門人肯把靈芝帶來,讓你們見者有份瓜分麼?未免太愚不可及了。如果換了你是得主,你肯不肯?”
說完,不等對方有所表示,舉步走了。
滿臉橫肉的楊兄已為所動,向同伴說:“呂老弟,咱們恐怕被牛鼻子的書柬所愚了。”
呂老弟也開始沉不住氣了,倏然而起道:“走,到對面林子裡找九頭獅葉超商量商量。”
任和到了丘東端的樹林內,遠遠地便看到圍坐在樹下商量的岷山三邪,便向三邪走去。
岷山三邪也發現了他,天風和尚臉色一變,似被人踩中尾巴的貓,一蹦而起,大吼一聲,雙手箕張撲來,形如瘋狂。
百里維大驚,跳起來叫:“老二,不可……”
叫晚了,雙方已經接觸,“啪!”一聲暴響,天風和尚不知怎的,捱了一記好沉重的耳光,被打得昏天黑地,向側後方退。
任和一不做二不休,飛縱跟上,也大喝一聲,一記窩心腿踢在和尚的胸口,力道萬鈞。
和尚仍末倒下,僅狂亂往後退,以左掌掩目,右掌慌亂地封架,原來在挨耳光時,被任和的手指帶過眼眶,因此眼前發黑。
任和再次近身,腳下不留情,從下面探入,“蓬”一聲響,一腳踢在和尚的下陰要害。
“哎,……”和尚在叫,再也支援不住了。篤一聲大震,仰面跌了個手腳朝天,終於痛昏了。
淫憎一輩子不知糟蹋了多少女人,這次被任和一腳踢破了命根子,這輩子算是完了。
百里維與丘三娘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