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遠出丈外,“砰”一聲跌了個七葷八素。
杜弘順勢躺倒,立即疾翻而起。
“咦!”天風客訝然叫。
和尚狼狽地爬起,羞惱地叫:“罷了,和尚沒料到在陰溝裡翻船。”
說完,一面揉動著丹田,一面走近插禪杖處,拔起禪杖,頭也不回地走了。
“承讓承讓。”杜弘大聲說,轉向天風客又道:“閣下是否也要出手相阻?”
天風客哼了一聲,一字一吐地說:“老夫確有此意,你還有餘力再戰麼?”他嘿嘿笑,豪氣干雲地說:“閣下不必假惺惺了,是否有餘力你並不在乎,也由不了在下作主,是麼?你動手吧。”
天風客冷冷一笑說:“小輩,不聽老夫良言相勸,你將後悔終生。即使你能闖過老夫這一關,爾後攔截的人,一個比一個強,一個比一個狠,你還是識時務出山去吧。”
“在下有進無退。”他一字一吐堅定地說。
“難道你真要見到棺材……”
“你說完了麼?”
“你……”
“你想拖延時刻,等矮狂僧將黨羽叫來麼?哼!”他搶著說。突然一躍兩丈,如飛而去,向鳳凰谷急掠。
“你走得了?”天風客怪叫,急起直追。
他避開道路,竄入路主的樹林。
遠出半里地,他心中大定,大名鼎鼎的天風客,縱掠的輕功並不見佳。
到了林緣,他倏然止步,沉聲道:“天風客,你走吧,在下不想毀你一世英名。”
天風客在八尺外止步,鐵青著臉說:“老夫老了,輕功不如你。除非你遠離潛山山區,不然老夫決不許你打擾鳳凰谷。”
他臉一沉,說:“任何人也阻止不了在下進鳳凰谷。”
天風客竹杖一伸,沉聲道:“老夫已別無抉擇,你拔劍上吧。”
“在下不想浪費精力,因此要用暗器打發你。”
天風客哈哈狂笑,笑完說:“妙極了,居然有人說要用暗器對付老夫,誰不知老夫練的是正宗的先天氣功?運功護體時,不受外力所傷,你竟……”
“在下的暗器可破內家氣功。”
“你不妨試試。”
“不是試,在下要打發你,以便養精蓄銳對付紫金鳳,你小心了。”
“老夫倒要看看你用啥玩意傷老夫……”
“打!”相距八尺,手一揚便已近身。天風客竹杖一抬,罡風驟發,衣袖無風自搖,運功反震暗器。
暗器卻排空直入,沒入體內,方聽到擊破護體真氣的奇異銳嘯聲。
“哎……”天風客驗然叫,以手掩住右肩,疾退四五步,幾乎栽倒。
杜弘冷然迫進,伸出手說:“把暗器還給我。”
天風客握不住竹杖,脫手丟杖驚問:“你……你用的是……”
杜弘一閃即至,大喝一聲,一掌劈出。
天風客百忙中出手急封,斜接來掌。
“噗!”雙掌相交。
氣功已散的天風客,跟蹌而退。
杜弘如影附形跟進,雙拳齊飛。“噗砰”兩聲暴響,天風客的雙頰捱了兩掌,“嗯”一聲悶叫,仰面便倒,被杜弘按住了。
取出天風客右肩內的暗器,他向後退,說:“趕快回去裹傷,你死不了。”
天風客幾乎痛昏了,含糊地叫:“你……你用的是……是何種暗……暗器?你……你的暗器可……怕。”
他扭頭便走,信口答:“孤星鏢。”
等天風客爬起,已不見社弘的身影了。
南面的林影中,紅影冉冉而來。
天風客倚在以棵大樹上,急叫道:“徐姑娘,快阻止那姓杜的,決不可讓他進入鳳凰谷,紫金鳳可能對付不了他。”
徐姑娘是個三十上下的美貌徐娘,紅衣紅裙紅包頭,佩的劍也是火紅色的鞘,眉目如畫,成熟女人的風韻極為誘人,急問:“老伯,你受傷了?”
“不要管我。”
“好,我去追……”
“小心他的霸道暗器……”
但徐姑娘已經遠出五六丈外去了。沒聽清楚。
社弘繞過前面的山坡,坡後卻站著一個缺了左腳的被髮花甲藝人,左手用一根山藤仗代步。右手下垂,大袖及膝迎風搖擺,看不見袖內的手。
“哈哈哈哈……”獨腳老人攔住去路狂笑。
杜弘一怔,問:“前輩是不是獨腳天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