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不回答嗎?”多說多錯,在沒有做好以身飼虎割肉喂鷹的心理準備之前,他決定還是堅守中庸之道比較好。
“當然可以。”他陰森地笑了笑,“可惜十年之內,您怕是見不到K大的二十層圖書大樓的竣工了。”
死小子,竟敢拿“力行”的捐助威脅他。
“我——”我就不吃你這一套!
“我可以說實話嗎?”唉,罷了罷了,人在屋簷下,不能不低頭啊,
張楷齒間發出不小的摩擦聲,“我就是請您說實話來的!”
“這個,咳咳,你嘛,不是特別花心,也不是特別正人君子——”偷偷瞄了瞄他的臉色,沒什麼變化。
“在學校裡的時候是很乖的,裡裡外外忙一堆事情,恐怕是理睬女同學的工夫都沒有吧。”這可是實話,他那時學生會副主席,又在“力行”做兼職,還要照顧一下功課以免死得太難看,整個人忙得像陀似的,再有空去風花雪月那就是超人了。
張楷得意地朝門口看了一眼。
哼,現在你知道我是多麼潔身自好、守身如玉了吧?
“但是你不理睬別人,別人卻不見得敬你而遠之。就我所知,喜歡你的女生有同年級的、低年級的、研究生甚至老師都有。記不記得在一次運動會上,有個大一的小女生跑到三千米終點時大喊一聲『張楷我愛你』然後壯烈地倒下?還有每次期末都是一幫人激烈競爭之後由優勝者享受借筆記給你抄的榮耀,還有……”
說起這個,校長就來了精神,對於十年前的陳年舊事如數家珍。
沒辦法,張楷那時就很紅了,就算不刻意打聽也有風聲傳到耳朵裡,何況蒐集小道訊息是他畢生的興趣呢。
過於興奮以至於沒注意到緋聞男主角越來越難看的臉色,直到張楷低喝一聲“夠了!”,他才摸摸鼻子,不再說下去。
不讓說就不讓說,老夫早就打算好了,退休後要把K大曆屆風雲人物的輝煌“事蹟”一件件寫下來,編成一本書,頭一個就講你張楷。
“總之我讀大學的時候是行得正坐得直,畢業後的事情你也不知道,你又怎麼能——”
“慢慢慢,你怎麼確定我不知道你畢業後的事情?別忘了我在你那個圈子裡也是有些好朋友的……”一幫老頭子坐下來最常談的就是東家長西家短的,就算是別人眼中的社會精英也不能免俗。並且很不巧,他的IT界故交裡就有那麼一大半是很關注這個後生晚輩的,甚至想延攬他到旗下的。更不巧的是,還有一兩個世侄女對他有那麼點兒意思。所以嘛,他手頭掌握的情報還是不少哦。
於是就聽他滔滔不絕地開講張楷十年來的情路歷程,站在門外的廖潔直聽得連連咋舌。
就憑張楷那個琴德性,行情竟然這麼好?聽到現在幾乎都是女人倒追他,差別只在於小部分被他接受了,而大部分被拒絕。但是屬於這個“小部分”的女人,也在二十個以上。
死人,二十多個呢,還說自己有多清白。這都叫清白,那她是不是該申請十塊八塊貞節牌坊來才不枉此生?
張楷猙獰的表情已變成了哀求,還是不能阻止校長大人的唾沫橫飛,忍不住冷汗涔涔而下。
這回死定了,不知道要被廖潔說成什麼樣子。
早知道這麼被校長“關注”,打死他也沒膽過來興師問罪,這下好了,偷雞不成蝕把米。
廖潔判斷了一下眼前的情勢,知道校長只要一開啟八卦的話匣子就能沒日沒夜地滔滔不絕,內部問題還是應該內部解決,不能再讓他在外頭丟人現眼了。
注意既定,她象徵性地敲了敲門,走進實驗室。
冷冷地掃了一眼滿臉尷尬的張楷,她笑著打斷了某老人家的即興演講。
“喲?校長,他們不是說您正忙著做實驗嗎?怎麼在這兒聊起天來了?”
一句話提醒了校長,此刻他的溶液正在酒精燈上炙烤,下一秒鐘,哀號聲便在實驗室裡響起:“我的資料啊,我的資料!”
廖潔趁鬼哭神嚎之際把“內部問題”拉了就跑,一出實驗室的門,就把張楷的手甩開,快步走去。張楷步子大,不怎麼費力地跟在一邊,小心翼翼地觀察她的臉色。
白他一眼,廖潔嘀咕出兩個字:“濫交。”
“我哪有?”這麼嚴重的控訴他實在吃不消。
還敢不認罪?“二十多個耶!十年平均起來是不到半年就換一個!”
“我根本沒數過——”誰知道竟然有這麼多人。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