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了。
單蓼冥顫抖地推開房門,裡面沒有開燈,陽臺的窗戶沒有關,夜風輕輕地掀動著窗簾。
他看到了床上一個臉色蒼白的女孩。
叢可苓。
糟了,值班室的老師向淑雨藏身的地方走過來。
季哲衝妹妹做了個不要出聲的手勢,偷偷地繞到值班老師的身後,然後猛地打了一下老師的頭部,“啊!”老師昏了過去。
“哥,你——”淑雨目瞪口呆。
“對不起啊老師,我可不是有意打你的,可是情況緊急嘛!”季哲把昏迷的老師扶回了值班室。
淑雨哭笑不得。“我們在這守好吧,看來紅眼睛應該快到了。”
另一面圖窮與莫露露已經開始把針管一個一個沾上可苓的血。
“我們學校多少人?”圖瓊問莫露露。
“好像三萬多,不大清楚,”莫露露專心地弄著針管。
“什麼?三萬?”那麼多阿,看來得弄一個晚上了。“哎呀,”扎到手了,得,把自己的血也留這裡了。
“笨!”莫露露無奈地嘆了口氣,不過看著針管,她若有所思,“圖瓊,明天老師們不會再把針管消一遍毒吧?”那他們的努力就白費了。
“安啦,你當我們這群老師那麼善良麼?其實只要這針管上沒有愛滋病毒,就不錯了。”圖瓊不以為然地說。
“呵呵,你知道的挺多的麼?”
“我一直很博學啦,就是你一直小瞧我。”
“我以後不會了。”
“嘎?”
圖瓊愣愣地看著莫露露,好像不認識她似的,“你的紅眼睛病還沒好啊?啊!莫露露——別扎我!”
季哲已經撂倒了四個有著紅眼睛的男生,淑雨立刻衝過去,用帶有可苓鮮血的針管給那些男生打針。
“不知道,他們有多少人呢?”季哲喘著氣,“妹妹,你快帶著可苓的血去學校的水房吧,只要把可苓的血倒那裡面去,就更安全了。”
“嗯,我知道了哥,這裡交給你了。”淑雨拿好血包就往學校的水房走去。
現在十二點多了,管水房的大爺已經去睡覺了,水房裡面只能聽到嘀嗒嘀嗒地滴水聲音,“總儲水槽在哪裡呢?”淑雨四處看看,突然發現前邊有兩個影子,她立刻蹲下身去,藉著微弱的燈光,淑雨看到那是兩個紅眼睛男生,其中一個拿著一把刀,突然割破了自己的手指,然後把手伸到了水槽裡,另一個也那麼做,然後兩個人在對著狂笑。
淑雨驚訝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一會兒,兩個男生離開了。淑雨從柱子後邊走了出來,剛想把可苓的血倒進水槽裡面,突然發現身後還有個影子,一失手,整袋可苓的血都倒進了水槽,連同袋子。淑雨慢慢地轉過頭,面前是又一個紅眼睛男生!
男生不說話,但是他紅色的眼睛閃動著邪惡的光芒,他一點一點向淑雨靠近著。
不能再退了,再退自己就掉到水槽裡了。淑雨握著針管的手心裡都是汗水。
突然,男生的表情很奇怪,彷彿想要動卻動不了了。
淑雨抓住這個機會,猛得把針管插到了男生的胳膊上,然後看著這個男生驚叫了一聲,然後昏了過去。
淑雨喘著氣,擦了擦額頭的汗珠,收拾好東西,往校醫院跑去。
等她離開後,從黑暗的地方,走出了一個男生,“可苓——”
看著床上臉色蒼白的女孩,單蓼冥顫抖地伸出手想去摸她的額頭,手停到半空中又定住,心中隱隱地悶起來,猶豫著又把手收了回去。
“雅茹?”他彷彿想起了什麼,向四處望了一下,沒有看到昔日戀人,胸中又是一窒,“雅茹,我……”再一抬頭,許多悔意浮上單蓼冥的臉龐。
在黑暗處的穿校服的女孩用手捂住了嘴,淚水順著她的臉龐蜿蜒旖旎,淚水流到了脖子上那個奇怪的傷口上,然後消失不見。
對不起,冥,我只能愛你愛到這裡了。
女孩的嘴唇在無聲地一張一合,單薄的身體在淒冷的夜風裡,更加悽凌。許多美好的記憶畫面重現在女孩的腦海裡,女孩微笑著看了看床上的叢可苓,然後身影漸漸飄遠。
然後,只剩下一陣風,好像還有幾滴難以割捨的淚。
雅茹已經離開自己,兩年前就已經離開。單蓼冥痛苦地閉上了眼睛,突然他睜開眼睛,彷彿感應到什麼似的,看著緊緊皺著眉頭、臉色蒼白如紙的叢可苓。他把手放到了可苓的額頭上,驚詫地張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