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姐姐竟然遭受了那樣的厄運與艱辛,是的,或許姐姐變得殘忍了,但正如加爾德叔叔所說的,如果她不變得殘忍,那麼敵人更殘忍的手段將會讓她們死無葬身之地。
在這樣嚴苛的生存條件下,她還因為害怕而下意識地抗拒她的反擊,這真的太過分了不是嗎?
“……”莎莉感到眼眶有些潤溼了,她輕輕摸了摸安妮的金髮,想要說些什麼,但張了張嘴卻什麼也沒有說。她擔心給予她太大的壓力,像希明說的那樣,她還是個孩子。
“已經沒事了,讓我們繼續這個聚會吧?”希明站在安妮身後,微笑著看她們。那笑容明明那麼溫和無害,但配合上“聚會”這個字眼,莎莉忍不住尷尬起來,越看越覺得他笑得不懷好意。
原本這個所謂的‘聚會’,只是她想趁機將銀幣項鍊奪回來找的藉口,沒想到他早就發現了她的偽裝,還裝成不知道的樣子引誘她到他房間裡,對她這樣那樣……想到剛剛在他房間裡發生的那些事,莎莉忍不住感到有些惱羞成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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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已經沒事了。”她努力冷靜下來,向希明伸出了手,“謝謝你對銀幣的妥善保管,現在你可以物歸原主了。”既然已經暴露,那麼她正大光明地問他要回這條項鍊,他也沒有理由不給了吧?等她拿回了項鍊……
希明低頭看了看她纖細白皙的手掌,臉龐上蕩起了淡淡的笑意,從眼角到唇角都彎起了愉悅的弧度,這令他原本就英俊的臉龐看起來更吸引人了。
“物歸原主之後呢?第二天我大概就找不到你們了對不對?”他慢條斯理地抽出走廊壁畫邊的玫瑰花,放在她的手心,對她微微一笑,“我看起來像傻瓜嗎?”
“你……!”莎莉被戳中了心事,臉色一僵,手裡是他放著的玫瑰花,收也不是扔也不是。
“豐厚的寶藏往往伴隨著巨大的危機,你們需要一個可以抵抗物理傷害的同伴,脆弱的法系女士們。”希明將銀幣項鍊在她的面前晃了晃,然後收了起來,臉上帶著極度和善的笑容,然而他說的話卻極度強勢,“這枚銀幣暫時由我保管吧。”
這個東西可遠比將她禁錮在自己懷裡靠譜多了,至少她的目光會時不時在他的身上打轉,思考著要怎樣將它悄悄弄回去,這樣她的目光和她的腦海裡就全都是他了。
希明有些幼稚地得意了起來。
雖然聚會是個藉口,但莎莉確實是要離開落日城了——她要帶安妮回帝都,將她送到最高等的魔法學院去。
她們並沒有太多的東西要收拾,只有安妮在忙前忙後,將她最近買的一些小玩具裝起來。當安妮忙完她的小玩具後,她才發覺房間裡格外的寂靜,她感到有些不適應,轉頭看了看,發現莎莉正坐在窗臺上看著天邊火紅的夕陽發呆。
“您怎麼了?”安妮走過去,將手臂墊在窗臺的欄杆上,歪著頭看莎莉。在她的印象中,莎莉只有在吃不上飯時會有這樣愁眉緊鎖的表情,可是現在,她們不是變得富有了嗎?她還在為什麼感到憂愁呢?
“……沒什麼。”
單純的安妮回想起了上一次莎莉臉色不好的時候,緊接著,希明的臉龐浮現在她的腦海。
是他惹姐姐生氣了嗎?可是看他當時微笑的表情,卻又並不像她想的那樣。
在莎莉靜默著沒有回覆她的時間裡,安妮一瞬間想到了很多事,比如說,希明在勸說她的時候,曾經用過“直到她離開我”這樣曖昧的詞,比如說,他將玫瑰花放在莎莉的手心,他對莎莉與種不同的態度——那是一種不同於對別人時的冷漠,也不同於對她時的溫和,而像是,所有的專注都集中在她的身上,沒有絲毫注意力能夠分給別人。
加爾德叔叔喜歡姐姐,對不對?可是姐姐呢?
“您喜歡加爾德叔叔嗎?”她心裡猜測著,隨口問了出來。
鄰居們總是說,姐姐如果嫁了一個脾氣不好的人,就會唆使著不管她這個“小拖油瓶”,但如果姐姐嫁的人是加爾德叔叔……大概不會有這樣的事發生吧?
畢竟他對她是那樣的耐心溫和。
莎莉冷不丁被自己的口水嗆了一下,被一向敬愛自己的妹妹這樣提及自己的感情,她感到有些狼狽。
“……為什麼突然這樣問?”難道她表現得已經這麼明顯了嗎?喜歡什麼的,太難為情了。
安妮確實是個聰明的孩子,姐姐的反應立刻讓她意識到了什麼。
“……咳,其實我覺得,加爾德叔叔是個溫柔的人呀,大家都喜歡溫柔的人,不是嗎?”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