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男人。
稍一轉念,傅建韋搖搖頭,這種事,他大概一輩子都沒辦法習慣。
“我親愛的之毓……”傅建韋低聲喃念著她的名,俊臉靠近她的額,灼熱的氣息吹拂著她額前秀髮。
杜之毓微瞠眸,揚首注視著他,酒意醺昏她的防備,她一點也沒注意到兩人距離之近,她可以在他的眼裡看到迷濛的自己;也完全沒注意到,只要他一傾身,就能吻上她……
“用不著我灌醉你……你已經醉了。”傅建韋輕笑,漫不經心地回答著,視線梭巡過她美麗的輪廓,這教他著迷了數年仍不可自拔的容顏。
“我醉了?”聞言,杜之毓眯起眼睛看著他,緩慢地反問,像是正在思考他所說的話。
她口中有些乾渴,柔軟的丁香小舌輕舔著紅唇,那神態反而更加嬌媚。
“是,你醉了。”傅建韋低下頭來,對著杜之毓微笑,覺得她將醒未醒的模樣很有趣,同時,也更讓他心動。
“可是我還想喝。”杜之毓皺著眉頭,推開他靠近的臉龐。
兩人靠得太近了,近到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古龍水氣息,那帶著蠱惑的味道,讓她有種熱燙而麻癢的奇怪感覺,說不上舒服,只讓她的四肢更加軟弱。
“你不怕?”傅建韋故作詫異地挑起眉頭,嘴角還帶著那抹邪笑。
“怕什麼?”杜之毓想也不想的問道,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小手還貼在他的胸口上。
“怕我!”傅建韋挑起濃眉,看著她疑惑的表情,撫著下巴審視她。
雖然他對著她微笑,態度也依舊慵懶,但那雙眼睛卻異常灼熱。
聞言,杜之毓卻笑出了聲。
“你有什麼好怕的?”她迷濛的眸,直視他閃著淡淡邪笑的眸子。
“你不怕我對你起了色心?”傅建韋徐緩地說道,雖然帶著玩笑的口吻,口氣卻有些轉變,大掌上移握住她的下顎,揚起一個適合接吻的角度,修長的指沿著她的肌膚滑動。
無奈佳人不領情,一把打掉他的手。
“我們認識快十年,你要想對我怎麼樣早就動手了,還需要等到現在?”杜之毓翻了翻白眼,還是偎在他的頸項裡,不是因為撒嬌,是因為她頭昏。
傅建韋緩緩對她揚了揚眉,笑得很是無奈。
“是啊,要動手早該動手了。”高大的身軀只是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要不是怕兩人連朋友都當不成,他的確早該動手了。
“再加上你身旁鶯鶯燕燕那麼多,哪看得上我這個既潑辣又無趣的女人。”這不是自怨自憐,而是她本就知道自己與他身旁的女人有多麼不同。
傅建韋又是一聲長嘆。
這些年來,看著她趕走一個又一個對她有興趣的男人,淨空身旁的一切,保留所有的空間給另一個男人,這些動作都在在提醒著傅建韋,要留在她的身邊,只有一個方法,就是維持在朋友的位置,而且……還要是個很安全、對她不會造成困擾的朋友。
於是,他很不情願的佔了這個位置,近十年都沒有改變,且為了讓她相信自己對她沒興趣,他得不停的換女友,就是不對她動手。
果真,她卸下了心防,他成為她身邊唯一一個談的來的異性朋友,也是唯一能把酒言歡,抱酒說愁的“好朋友”。
驀地,兩人都沉默了,杜之毓靠在他的頸項,汲取著這些年來一直讓她覺得安心的氣息,慢慢的調勻她的呼吸。
就在傅建韋以為她已經睡著的那一刻,她淡淡地、淺淺地問了一句——
“可不可以告訴我,為什麼愛上一個人會這麼苦?”
為什麼愛上一個人會這麼苦?
一句話問啞了傅建韋,他只能苦笑。這個問題,他也很想知道答案。
“愛上一個人,不苦,你愛上不對的人,才苦。”傅建韋盯著她的臉龐,不容辯駁地說道。
她的傷痛挫折,他全看在眼裡,每每總會泛起一股近似疼痛的緊繃,教他想走卻抽不開身。
“什麼叫對的人?”杜之毓露出艱澀的笑容,雖然問出問題,卻沒渴望得到答案,因這答案一直在她心裡,只是她不肯承認。
是我!是我!我才是那個會珍視你一生的人!
傅建韋呼吸一窒,握緊了拳頭,勉強維持冷靜,才沒把這些話喊出聲來。
“我不知道誰是對的人,但……不會是解彥廷。”傅建韋的聲音沙啞,一字一字的將話由唇間吐出,抬起她的臉,專注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