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2 / 4)

在廁所磨蹭什麼呢,噢——今天姑娘們有茶會是麼,嘿,給我帶點鬆餅回來……”

“是圖書交流會,我去圖書館,二十分鐘車程那個。晚上,不,下午回來,總得趕在老爸下班前回來,”Sam象徵性撥了撥書包,拎上隨手拍了下他哥露在外頭的小腿,“你別在床上膩一天,我會帶晚餐回來。”

Dean蹭蹭床單,懶洋洋半閤眼衝弟弟揚揚手,竭力剋制把自己蜷起來的慾望,不鹹不淡的應了。他雖然想搭理Sam的叛逆期,眼下卻多少有點心有餘而力不足。上次狩獵的餘痕未消,雜七雜八的東西比著往骨頭縫兒裡鑽,太陽穴一跳一跳的疼。鹽圈能防住的東西可不包括娘們兮兮的應激創傷。他又不敢把眼真合實,畢竟早上曖昧的光怎麼也比夢裡沉重的黑暗討喜得多。

Sam臨出門,例行公事地回身衝他哥交代,“我…你……你沒忘…今天說好你去洗衣服的…”

床上Dean的呼吸已經減緩,Sam頓了頓,面上的困惑一閃而過,順手帶上了門。

Dean幾乎是剛陷入夢時就意識到這是個噩夢。

溫暖的春風,和煦的陽光,沸騰的棒球場,平和的生活,以及和和美美的Winchester一家…呃…三口。他倚靠在看臺一側的欄杆上,像是任務般警惕著隱藏在未知裡的一切。他有他的皮衣,有他的退役海軍做派,有他的漂亮的Impala,有身上滿布的男人勳章,有回不去褪不掉的滄桑。他聽不到棒球場如潮的歡呼,耳邊淨是火焰嗶啵燃燒的聲音;他看不到陌生的父親和陌生的家人,眼前出現的都是母親浴火的樣子。

上次的狩獵死的是個黑女巫,被自己的咒術反噬,死在火裡,燒得只剩幾縷煙。之所以會被反噬或許是出於對溫家哥哥一時的母性,回過神時就已經業火纏身。不過,原本她施咒的緣由不過是為了就一個幾乎毫無關聯的小女孩。父親到時,那女人被裹緊的手指恰好在他額頭臉頰輕撫而過,輕得幾乎含了母親般的熱度。他魘著似的舉手回應,下一秒被父親的大吼驚醒,臉上擦過燃燒殆盡的菸灰。

然後,狩獵結束。

Dean自認沒有那種幸運,只能暗暗慶幸黑女巫被莫名其妙炮灰了。接著他開始擔心父親的雷霆之怒。八歲那年一次違背父親命令的偷懶險些害死Sammy之後,父親的怒火完全沒辦法消解他的愧疚,他那時候就發誓要成為最好的棋子和士兵,之後他的確也是恪守命令。但是他逐漸意識到,在大體上已完成命令的基礎上,表現得更積極更老練更有利於除掉目標,他同樣能得到誇獎,甚至能得到更多的讚賞。唯一的風險就是他尚缺乏準確鑑別違背命令和更好執行命令這兩者間那種微妙差別的能力——這次的事件就是如此。

年輕的小戰士不害怕怪物,衣櫃裡的傢伙們總有辦法對付;他怕的是父親的責罵,更糟的,或許一連幾天不鳥他——他父親可是個大英雄,總得去料理那幫管不好自己老想去凶宅探險的青少年——加上Sammy…哈…是Sam,最近開始對他的莫名態度,Dean揪著眉頭,縮起手腳,斂住呼吸,偷眼瞄向高大的男人。

男人一眼沒看他,顯然氣得不輕,拎住他肩的力氣像是捏出骨頭才罷手,把人渾不在意扔進Impala後座,猛摔上車門。看見他們過來而下車迎接的男孩兒皺眉掃視氣氛詭異的哥哥和父親,還沒來得及抗議就聽見父親沉著怒氣的啞嗓:

“Sam,去副駕駛。”

大男孩兒心一沉,方才那女人抓過的胸口自動縮勒住肺,車裡死靜,Dean悄悄捂上口鼻,小心而舒緩的喘氣,就像他第一次獨自夜闖墓園。Dean覺得他耳朵邊上似乎有動靜,哦,得了,他當然明白那只是幻覺,他爸這種情況下可不是那種捏捏他臉蛋兒幫他擦汗拭淚稱讚他‘嘿,兒子幹得好!’的型別。這讓他生出不知該喜悅還是難受的糾結,片刻之後便將此類情緒再次拖進箱子,掛好大鎖,不再回頭。溫家男兒向來也該當早熟,無論如何也不能當著Sammy的面……一邊這麼想著的Dean從後座上蹭起來。

“嘿,爸…”

“給我閉嘴。”

John·Winchester那天凌晨匆匆小憩便循早先定下的計劃追著去了明尼蘇達州。

大約是慣常對噩夢的流程太熟,Dean對著在陽光下閃閃發亮的美男自己自鳴得意了好一陣才終於有點厭倦。這樣貌和感覺讓他對長大有了那麼點兒期待,起碼不會被母性荷爾蒙亂飛的人亂捏。他太明白這類夢的罩門在哪兒,不外乎是要他產生動搖和自厭,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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