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莫逆之人,何必追根究底?”夜白聲音依然淡淡,腳步也不曾減慢一分,而蘇悅兒聽到這話,卻不免內心有些說不出的震動……
什麼叫莫逆?
這區區兩個人呢,代表的是為了這個人可以抹脖子的情誼!
她從來以為殷眠霜對於夜白來說,就是一個屬下的身份,至多不過忠誠無比,而此刻她才知道,夜白是如此的看重著殷眠霜,且把對方視作是足夠交付生命的信任者!
一個戰神王爺,冷清的看起來,像是不會與人親近一般。
可他卻對一個非烈武境地的人如此的信任……這讓蘇悅兒忽然意識到,夜白的身邊鮮少有他信任之人,否則不會對於一個外族之人如此的看重!
“你和他結識的時候,一定發生了什麼吧?”蘇悅兒下意識的詢問著夜白,因為她覺得,一定發生了什麼,才會讓夜白這麼信任他,而他也才會甘心做殷眠霜的一個屬下。
夜白的步子頓了一下,但隨即又前行了。
不過,對於蘇悅兒的問題,他選擇了沉默。
蘇悅兒見夜白根本不打算回答,也就乾脆默不作聲的跟在他身後。
但她能感覺到,夜白的氣息從她的那個問題之後,就無端端地有些陰沉寒冷的感覺。
當兩人完全走回了那片沙灘時,夜白再次變身龍體形態,並放出了肉翅,隨即他馱著蘇悅兒直接朝著頭頂上的水域飛去……
當兩人從山體裡的洞穴裡滾出來時,那小小的洞口正在逐漸縮小。
“他以後還出的來嗎?”蘇悅兒看著洞口有些擔憂。
“能進去,自然就能出來!時間不多了,我們得加快速度!”夜白說了一句,拉著蘇悅兒就在水下快速前行,試圖早一點帶她回到水面上去。
可是,他們沒走多久,蘇悅兒就開始有一種呼吸越來越費勁的感覺。
“你怎麼了?”夜白感覺出身後的人身形逐漸遲緩後,出聲詢問。
“不知道怎麼了,就覺得,呼吸的越來越難,整個身體都好沉,好重……”蘇悅兒的話音一落,夜白立刻轉身將她抱住是幾乎用跑的在水下前行。
“不會是,避水珠的時間,到了吧?”蘇悅兒見夜白如此急奔,便想到了這個可能。
“你升了一層,原本的避水珠時效會縮短,本來我們應該有半個時辰的時間的,現在,恐怕只有一刻鐘了!”夜白說著,腳下步子一點也沒減慢。
“一刻鐘?那來得及出去嗎?”蘇悅兒立時緊張起來,不知不覺間,自己的呼吸都加快了一些,結果更覺得費勁不說,連胸口都有些悶悶地。
夜白再一次沉默了,但他腳下的速度也更加的快了起來。
蘇悅兒見狀內心自然充斥不安,她已經意識到,一刻鐘,夜白根本沒有把握能出水上岸。
她摟著夜白的脖子,一面費力呼吸一面仰頭看著頂上的水域,而後她伸手朝上一指:“我們能這裡就出水嗎?不行的話,游回去也成吧!”
“不能上去!”夜白麵色充滿著肅色:“這裡上去,就會出現在一群水澤獸的中間,雖然它們的等級對我來說,並不構成威脅,但它們是群居地一種魂獸,對付它們,我會耗費不少魂力不說,更重要的是,會耽誤更多的時間!”
時間!急切的時間!
如果夜白不能在第三次獸潮的時候趕到谷口,不用想都知道三個軍團的人,士氣會怎樣的頹廢……哪有大戰在即,總指揮消失不見的?
所以聽了夜白這樣的回答,蘇悅兒明白自己只能希冀著避水珠的時間能多撐一點是一點。
但人生,總是會讓你面對一些無奈。
在夜白抱著她急奔了大約五分鐘後,蘇悅兒的臉色已經開始發青……嚴重的缺氧,讓她的意識都出現了一些近似睏倦的疲態,而糟糕的是,他們似乎才走了三分之二的行程。
“呼……”當呼吸變得艱難,當眼耳口鼻開始感覺到水洶湧漫壓過來的那一瞬間,夜白猛地深吸了一口氣,低下頭迅速地含/住了蘇悅兒的唇……
水的包裹佔領了所有的感官,但口腔裡徐徐吹進來的氣息卻給了蘇悅兒意識將昏前的一絲支撐。
她沒有昏迷於缺氧,但眼前,是夜白那雙漆黑如淵的眼。
沒有星辰的明亮,卻有黑洞的浩緲,蘇悅兒看著他的眼,有種自己的生命全部交予他的依託感。
而就在這個時候,夜白抱著她毅然決然的向著水面直遊而上……他不願面對大群的魂獸去浪費回去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