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就動手從儲物袋裡拿出來支帳篷的傢伙開始忙碌了。
唐川和小鈴鐺畢竟是孩子,兩個人玩性極大,很快就在他們身邊追逐著星光獸拍打敲抓,而蘇悅兒則站在夜白的身邊,一邊看他動手搭建帳篷,一邊偶爾遞給東西給他。
帳篷在夜白的手中漸漸成型,當最後的細節調整時,很突兀的,蹲在地上的蘇悅兒發出了很甜蜜的笑聲。
夜白驚訝地回頭看她,就看見她眉眼彎彎,一臉的燦爛,不免疑惑:“笑什麼啊?看起來,你好想很開心的樣子!”
蘇悅兒一愣,隨即回神過來,笑得更加的甜:“你有沒覺得,我們現在好像帶著兩個孩子出來露營看星光的父母?”
露營,這對於夜白來說是一個陌生的詞彙。
但整個句子他聽進了心裡,卻完全領會了此刻蘇悅兒腦中的那片甜蜜來自何處。
星光下,花田間,妻相伴,兒繞膝,怎不是人間美景?怎不是他心頭嚮往的日子??怎不是他心中希冀而有痛著的一處???
他的未來,不過兩年半而已,他哪裡有機會感受那樣美好的日子,哪裡有機會一雙兒女嬉鬧在身邊?
“幹嘛,你表情好怪啊!”看著夜白似甜似苦的樣子,蘇悅兒一面嬌嗔言語,一面拿手指戳在了夜白的臉頰上,踮著腳尖的言語轉調:“喂,你可別告訴我,你不喜歡小孩子哦?”
她記得在學校裡,同班的男生就曾高聲表示,小孩子是時間最可怕的動物,然後描述著他傢什麼小侄子,小外甥的可怕狀態,引起一幫男生表示自己是多麼的不喜歡小孩子,多麼的不想以後有孩子怎樣怎樣。
所以這會兒看到夜白那表情糾結似的甜苦都有,便猜想會不會夜白也有這個自私的壞毛病。
夜白聞言並沒有立刻回答是與不是,他反而看著蘇悅兒,很認真的問了她一個問題:“你很想有孩子嗎?”
蘇悅兒驚愕的看著他:“當然想啊!如果可以我打算生兩個孩子,一個男孩,一個女孩,多好!”
“可是如果孩子生下來後,萬一我舅舅那邊發難,出了事,日子不是愜意美滿的,那不是對於孩子來說,是一種痛苦嗎?”
夜白不敢向蘇悅兒提及他生命的末路,只能以皇帝舅舅為藉口,提出他的疑問。
畢竟,在他的眼裡,他故去後,蘇悅兒的生存狀況就是他最在乎的了,他雖然喜歡孩子,卻並不願意給她兩個拖油瓶在身邊,牽絆她,為難她,更提醒著她生命中的一段殤情。
要知道,他一開始反對與人相愛,反對傅老頭說的生個孩子,留個後的時候,就是不想這樣去害人的。
可現在……
“夜白,你,恨你父母嗎?”
一直以來,蘇悅兒並不敢主動提及他父母的事,更別說過問夜白對他父母的看法。
作為一個可憐的,父母雙亡,還夾雜著遺棄,夾雜著揹負等等元素的孩子,蘇悅兒不用想都知道,夜白的心理上或多或少會有一些陰影,一些心結。
所以當她聽到夜白說出這樣的話時,自動已經理解為,他怕的是他們兩個人做不了合格的父母,會給孩子帶來諸多的傷害。
更相信,這是他的心靈創傷,需要調解。
夜白的唇抿了一下:“我不知道。小的時候,當我看著別人有母親,而我沒有母親的時候,我恨過。恨他們給了我生命,卻遺棄了我,哪怕我身在皇宮中,哪怕還有一堆的人相信,我會是未來的皇……”
夜白的臉上有著一絲痛色:“很多人嚮往這個身份,這個地位,可我一點也不喜歡,也不向往,在我眼裡,皇帝之位,根本不如有父母相伴的童年。”
聽著夜白帶著痛苦的聲音,蘇悅兒心疼的抱住了他的腰身,用不斷的撫摸背脊來給予他安撫。
“後來,當母親出現在我的身邊時,我以為我失而復得,卻沒想到,那是訣別。”
蘇悅兒的心抽痛起來,她想著一個六歲的孩子面對母親時的喜悅與傷痛,想著那時他是如何撐下來的。
“你,當時一定很痛,很痛。”
雖然她知道這麼提及起來,有些鮮血淋淋的感覺,但心理學的課上,老師可說過,必須對事件敢於直面,才能真正的化解心結。
所以她做了一件自己都覺得殘忍的事……她要和他一起回憶那個可怕的雨夜。
“對,我很痛。”夜白的身子出現了輕顫:“我問她為什麼不要我,為什麼拋棄我?”
“她,怎麼回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