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心無法平靜。
“她想害我。”唐華淡淡地說著。
聽著這樣言簡意賅的話,蘇悅兒一時都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倒是唐華轉頭問她:“你既然知道飯菜有毒,怎麼還吃?”
“我也不想吃啊,可不吃的話,我連還手的力氣都沒有。”蘇悅兒無奈地言語,隨即看著她:“那你呢?看你這樣子,似乎,也知道飯菜是有毒的。”
“嗯。”唐華點了點頭承認她的心知肚明,隨即聲音低低地為蘇悅兒做了解釋:“和你差不多吧,吃是為了能活著出去。”
“活著出去?”蘇悅兒的眼一亮:“你有法子?”
唐華笑了一下:“說這麼多話,浪費力氣。”
她說完直接起身走回了原來的位置,依然是坐在那個老地方看著那個氣孔,完全和原先的狀態一模一樣。
蘇悅兒眨巴眨巴眼睛,抿著唇沒有再去追問,因為她知道,人家已經不想說了。
……
“祖母!你快救救我啊!”蘇晴捧著自己的半拉耳朵一臉急色的衝著郝氏言語。
從地牢裡回來,她就為自己召出了七寶樹想要治療自己的傷口,但是,耳朵傷的血口是止住了血,疤痕也沒了,可問題是,她的右耳少了整整半個!
她看著鏡中宛如妖怪的自己,自是嚇的只能叫人快馬加鞭的追回了祖母郝氏,希冀著她能救助自己。
“怎麼會這樣?”郝氏一看到蘇晴的模樣嚇了一跳:“難道殘王他對你……”
“不是王爺,是那個賤人!”憤怒的蘇晴連罵帶比劃的把在牢裡遇上的事說了一遍:“祖母,你趕緊把我的耳朵給我接上吧,不然我這個樣子,日後還怎麼見人!”
郝氏聞聽了來龍去脈,徹底地傻了眼。
她見過蘇月兒之前瘋過一次,那次是為了詐她,而如今她又發了一次瘋,卻是咬掉了她心肝寶貝孫女的半隻耳朵,這實在讓她沒能想到。
“我蘇家怎麼出了這麼一個……一個……”她糾結著說不出一個合適的詞,畢竟記憶裡的那個蘇月兒,簡直膽小如鼠,什麼時候能這麼有骨氣有股不怕死的橫勁兒了?
“祖母,你快別管她了,趕緊幫我治好耳朵。”蘇晴受不了自己這個模樣,急聲催促,但郝氏的表情卻顯露著一抹無奈地尷尬:“晴兒,這個,祖母也,無能為力……”
“什麼?”蘇晴瞪大了雙眼:“您怎麼會無能為力呢?您的七寶樹可是治癒之尊,區區一個斷耳,怎麼可能……”
她話沒有說完,因為祖母認真無助的表情,讓她知道這是事實。
“晴兒,我們的七寶樹的確是治癒之尊,但祖母也只修到了第六層啊,若是祖母能修到第七層,能夠將斷肢殘缺復原的話,咱們蘇家可不就是一個鎮國公的名頭,更不會今日你被人要走,祖母也挽留不起……”
“所以,所以祖母的意思是……我,我以後,都要,都要這個樣子了嗎?”蘇晴連退數步,一張本來因為激動而泛紅的臉,如今已是灰白。
郝氏咬著唇點了頭:“是的,除非你能練出七寶樹的第七層,獲得復原的魂技,否則……別無他法。”
蘇晴聞言立時看著手中的殘耳,咬牙:“我會練到第七層的,我一定可以!”
……
夜,有些沁涼。
蘇悅兒窩在柴草堆裡,迷糊中覺得有些涼颼颼的。
她瑟縮了肩,翻了下身子,迷糊中張望了一眼合上後,再兩秒卻唰的一下睜開了,因為她看到自己的牢房裡竟然多了兩個人!
“噓。”蹲在面前的男人對她比劃出了噤聲的動作,蘇悅兒足足愣了四五秒才認出這個男人是霍驚弦。
只是此刻他穿的可不是身為統領那一身的銀亮鎧甲,反而是一件黑袍裹在身上,而他的身後,一個同樣裹在黑袍中的高大頎長的身影正面向著唐華,背對著她。
“為什麼?”很輕地三個字,卻沒有什麼感情的波動,但蘇悅兒聽著隱隱覺得這聲音似乎有點熟悉。
“這不是你希望的嗎?”唐華輕聲地說著,那張臉隱在黑暗裡,蘇悅兒看不到她的表情。
“我從未希望過你被毒死。”很輕淡的一句話後,那男人轉過了身子,當蘇悅兒藉著氣孔的幽光看到那男子的臉時,她幾乎呼吸都滯了。
她沒有看錯吧?那眉那眼還有那張臉,這,這不是殘王嗎?
“聽說你發現了毒?”在她的驚訝裡,殘王已經開口,蘇悅兒身子哆嗦了一下點了頭:“是,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