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
“晚上吧,我現在還得出去再處理一些政事。”
“好!”
蘇悅兒輕快的沒有任何挽留。
於是夜白離開了空間球,離開了後殿,去了前殿。
當他一本正經的拿起奏摺翻看的時候,他其實根本心不在焉,以至於手裡的奏摺好半天都還是那一本。
他心緒不寧,因為當白靈醫要他從頭開始順一遍記憶的時候,他其實根本不需要他說的那份整理。
他這十年,生活規律,日子平順到幾乎枯燥,所以記憶清晰規整的,根本沒有太多亂七八糟的來影響回憶。
而他之所以要說自己要去整理,是因為當白靈醫的話一說出來時,他就自然而然的回想到了最初,回想到了那個記憶裡完全屬於龍尊才可以去的禁地!
如此,他怎麼能提,怎麼能說?
他是相信白靈醫的救治,可涉及到了龍族之密,還能說嗎?
他用需要整理的藉口給了自己一點獨處的空間,他想自己一個人好好的回想那些最初,好好地捋一捋……
綠色的潭中之水。
相鄰水潭裡的兩具冰雕之體……
還有那唯一的路徑通往的溶洞!
赤裸的金鱗之身,身上空空的,涼涼地,腦袋裡好像也是白茫茫的。
繼而他看到了那洞中華服跪地的女子,以及擺放好的錦衣華冠!
“我是您的妻子。”女子激動的言語著,手裡還捧給他一顆丸藥。
“您命令我等在這裡,在您治好傷之後就給你吃下,免得忘川之潭的水,讓您把一切都忘了。”
忘川之潭!
丸藥!
夜白的眉高挑:難道,我的記憶其實是從忘川之潭開始被遺忘的?
那個丸藥,那個丸藥到底是什麼玩意兒呢!
夜白的呼吸窒了窒,隨即起身直接離開了大殿,守在門口的戰樁見他出來,自然習慣性的跟隨在後。
於是,他跟著夜白直直的去了天樞殿。
當他們到達天樞殿前時,那些留守在天樞殿裡伺候龍後的侍女侍衛都很驚訝的紛紛跪地行禮。
“起來吧!朕,想在這裡小憩一會兒。”
夜白柔聲說著,臉上有一種好似思念的柔色。
天樞殿裡的侍女侍衛立刻知趣的應聲退開,不疑有他………陛下一直都是疼惜著龍後的,即使不能與之親熱,卻也絕對的相敬如賓,呵護有加,她們怎麼可能覺得有問題。
於是,在大家乖乖的退去後,戰樁守在了殿外,夜白自己一個人走了進去。
天樞殿,本應該是他處理朝政的主殿才對。
可是,靈臺是龍尊自古的主政之地,再加上他和龍後無法近身,所以他才搬到靈臺去住的。
後來因為和龍後的情況越發惡劣,他鮮少能在天樞久待,所以總是匆匆來匆匆去,卻把那個密道的事給拋在了腦後。
如今想起來了,自是跑到這裡來重溫故地。
他記得床頭有開關,摸索尋找了片刻才將密道開啟。
入內,向前,來到溶洞,十年的不曾踏入,讓這裡有著厚厚的一層灰,不復當初看到的那般具備聖靈之感。
順著溶洞向外,走上那條小路,三個水潭出現在眼前。
紅藍綠,和記憶裡的一樣,特別是藍色水潭邊上有著冰凌之花,而水潭裡還有兩個女人的冰雕之體。
夜白怔怔的站在三潭之中,左顧右盼,想要找出點什麼記憶的片段來,可是,沒有,非常乾淨的沒有。
反倒是藍色水潭裡的兩個冰雕之體,讓他的眉蹙了起來。
幾分鐘後,夜白忽然走到寒潭邊上,伸手把幾乎凍在寒潭裡的兩個冰雕給拖了出來。
而後他把兩個冰雕搬進了溶洞裡,又放出了龍焰在一旁升了升溫度。
很快,冰雕上的冰塊開始化水滴答。
大約一刻鐘後,厚厚的冰層才全部化水的消失,露出了兩具,凍的白簌簌毫無血色的龍女屍體。
全裸,脖頸處傷口翻剟。
兩個屍體一模一樣,而她們的表情,居然沒有猙獰,沒有絲毫的變形感覺,就好像是,安然死去一般的心甘情願。
夜白看著這兩具屍體,完全傻了眼。
因為他沒想到寒潭裡的兩個冰雕之體居然是正經的屍體,還是這樣姿態的兩個龍女。
而最關鍵的是,他居然還是什麼都沒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