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候,我能理解你的痛苦是因為你父親的死和王妃有關,可這是一場意外,一場誰也沒想到,沒預料到的意外!”
霍驚弦說著上前兩步:“你痛苦是因為你沒想到這事和王妃有關,你不接受是因為你和我一樣把王妃當成自己的家人,所以才接受不了這樣的痛苦,你所謂的恨,其實是愛啊!是對她如家人一般的愛啊!”
“不,不……”巫承候搖著腦袋:“我,我……”
他不接受這樣的答案,可是拒絕卻無力,反駁都無語。
難道不是這樣嗎?
他想過殺害父親的兇手會是怎樣的,甚至還有各種理由,就是沒想到父親的死會是如此……
那一刻,就是不能接受,就是痛,就是無法面對,難道……這不是因為愛才如此嗎?
“承候,你說你恨王妃,王妃難道對你不好嗎?別忘了在萬獸谷,你幾次都差點沒了命,是誰救的你!”
霍驚弦說著再上前一步:“還有,那個時候,我們沒人對她報有希望,都以為她是個廢物,可只有你,一直關切著,不但查閱各種資料,你還最先陪著她去狩獵魂獸,你更一次次的為她加油打氣,你還……”
“別說了!”巫承候伸手捂住了耳朵。
這些他沒有忘記,這些他一直知道,所以他沒有猶豫,沒有掙扎過,只是……心裡一直有個聲音再告訴他,他是多麼的不孝,他信任的人卻是害死父親的人,這是多麼的諷刺,多麼的辜負了他的信任……
“為什麼不說?是因為我說的這些你無法反駁是不是?”霍驚弦說著手一伸,魂力聚集,霎時手上出現了一支魂力箭矢。
“你,你要幹什麼?”沒有弓,只有箭,這讓巫承候錯愕不解,又心生警惕的向後退。
看著巫承候的退步,霍驚弦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想不到,你連我也不信任了。難道你以為我會傷害你嗎?”
一句話問的巫承候啞口無言,甚至錯愕中滿心羞愧,而此時霍驚弦手裡的箭矢,箭頭卻對準了他自己的心口。
“霍大哥!你幹嘛?”這一下,巫承候激動的一步向前,可霍驚弦卻把箭矢生生的往他自己的身體裡扎……
“不!”巫承候驚嚇的直接伸手去阻攔,看這次換霍驚弦退後了一步,而後看著他說到:
“士為知己者死,是光榮的,即使肝腦塗地也心甘情願!我現在把箭矢扎進我的胸膛,我就是想告訴你,為了讓你明白我們幾個之間的兄弟情義,那如一家人的愛,我寧可傷自己,我寧可死你懂嗎?”
“霍大哥……”
“承候,你爹當年是自願追隨的王爺,為什麼他不選皇上就選王爺呢?是因為王爺是他心中值得肝腦塗地的人!而他為什麼要窺探未來,不就是想為王爺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哪怕肝腦塗地也在所不惜嗎?”
霍驚弦說著伸手抓上了巫承候的肩膀:“時至今日,我且問你,換你,你會像你爹一樣為了王爺而奮勇向前,奮不顧身,視死如歸嗎?”
“我當然能!”
“你能!我能!殷眠霜能,你爹能!就連王妃也能!我們根本都是一樣的人,都願意為了自己的信仰去奉獻生命!”霍驚弦說著死死的揪著巫承候的肩頭衣裳:
“那我再問你,曾經的我們,我若有難,你會為了救我,而奮不顧身嗎?”
“能,我當然能,不但曾經能,就是此刻,此刻我也願意……”巫承候的淚,再度落了下來。
此刻,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心痛與擔憂,更能感覺到自己是真的幼稚而愚蠢。
“是啊,你能,我也能!換成殷眠霜,換成王爺,換成王妃,我們哪一個不能呢?”
霍驚弦的問題讓巫承候徹底啞巴了。
“我不怕死,只要是為了我所在乎的,為了我親愛的你們,我就是粉身碎骨也不皺一下眉頭。可是我怕,我怕我死了,我在乎的你們卻因為我的死而互相傷害,互相責怪,互相分道揚鑣!”
霍驚弦說著鬆開了一直在胸口的手。
那把魂力箭矢碎裂而消失,他的胸口只是衣服破洞而已。
“我不敢死,我甚至不敢傷自己,因為有像你這樣明明那樣在乎對方,卻幼稚到因為不能面對,不能接受而胡亂遷怒的夥伴!生生把如果死掉的我,變成一個罪人!”
霍驚弦說著也鬆開了巫承候的肩頭衣裳:“你爹是那麼的崇拜著王爺,對王爺願意士為知己者死,可是你,你卻讓你爹成了一個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