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視了魂族遭遇的一切。
那時的自己,一定恨過霜風,也因此在這次回到靈族遇到諸多事件之後,理所應得的相信了霜風的背叛。
可仔細的撇開自己魂族女皇的這個身份來看。
霜風做出的行為,更像是為了保全靈族而躲避開來,不和魂族一起任性下去而已。
當然結果是,他的決定沒錯……魂族那一戰之後,幾乎滅絕,而靈族則保全了下來。
你能說霜風這是錯的嗎?
而這樣的話,霜火可就……
“陛下,您怎麼了?”
此時綰綰看著蘇悅兒不斷變幻的臉色出聲詢問。
蘇悅兒眨眨眼,伸手抓緊了綰綰的手:“給我一句實話,你覺得,霜風會傷害魂族嗎?會為了靈族對魂族下黑手嗎?”
綰綰聞言一愣,隨即不帶猶豫地說到:“不會!”
斬釘截鐵,綰綰完全是肯定的態度:
“他絕對不會和魂族為敵的!您不知道,在他的王室裡,有您曾經賞賜給他的物件,他每晚都會去那裡擦拭那些東西,而後對著您的畫像自責著自己為了靈族自私的沒有再追隨您,讓您承受了痛苦。”
“真的?”
“真的。”
“他會不會是做給你看的?”
“他那個時候還不知道我的存在。”綰綰肯定的強調著:“我觀察過他一段時間,當時是為了掌握他的行蹤,好找機會破解陣法來著。”
蘇悅兒聽完心頭惴惴,口中嘟囔道:“那這麼說來,霜火騙了我,他壓根就是有意墮落的!”
“霜火?”綰綰聞言嘆了口氣:“霜風可不止一次的自責過,說如果他當初知曉弟弟會變成這樣,就一定阻止父親對弟弟的遣送,並會告訴你,他弟弟對您的感情,讓您早些知道霜火的心意,避免之後霜火的墮落。”
蘇悅兒聽的心頭立時如刀在刺,而這個時候,綰綰的身子卻晃了晃,像是撐不住了一樣。
“你怎麼了?”蘇悅兒趕緊拽住綰綰關切詢問。
“我把所有的力量都拿來封印自己了,如今我雖然解封了,但也等於生命走到了盡頭,沒法再活下去了。”
綰綰說著伸手就往自己的肚子上摸:“陛下,您既然來了,我就把我收回的魂骨交給您,請恕綰綰不能再侍奉你之罪!”
“你……”蘇悅兒本要出言安慰,但此時綰綰居然直接把手伸進了她的肚腹之中。
當銀色的幽光從肚腹的破口滲出來些許時,蘇悅兒直接嚇懵了:“你,你這是……”
“鮫人體內有浮水的漂,當我和霜風遭遇帝釋交手,已經不見逃出希望時,為了保護他們不被掠奪,我就把魂骨全藏在了裡面。這樣,即便帝釋那個混蛋殺了我,它也無法拿到。”
綰綰說著臉上揚起一抹得意的笑:“因為我們鮫人的漂囊,死身即化,非自身意願被強取也會化掉,他什麼都拿不到。”
綰綰一邊說著一邊手慢慢向外:“你看他準備了多少東西想來害我,想吞噬掉我的意志,可是他輸了。我最終還是把魂骨交到了您的手上,我對得起我的職責。”
四塊魂骨在綰綰拿出來手上呈現。
它們帶著血,更帶著些許銀光,被綰綰塞進了蘇悅兒的手裡。
“綰綰,你不會有事的,我可以救……”
“別做無謂之舉了,我的陛下。現在的我,漂囊已破,更是必死無疑了。”綰綰說著苦笑了一下:“不過我一點也不後悔。這輩子愛過一次人,也對你誓死效忠了,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呢?”
看著綰綰的苦笑之色,蘇悅兒更加的心頭酸澀……誰不想活著啊?她這是為了把魂骨給自己,而搭進了性命啊!
這是犧牲!
淚水從蘇悅兒的眼眶裡滾落下來,綰綰抬手抹去了她的眼淚:“別哭,我的陛下!鮫人不能隨便哭,因為眼淚是珍珠,而您是我的陛下,眼淚比我的還要珍貴。”
綰綰說著眼睛已經開始往一起黏糊了:“陛下,我能問您一個問題嗎?”
“你問。”
“我兒子,他還好嗎?他現在,怎樣?”
“眠霜他挺好的,他,已經做了靈王。”
綰綰本來要閉上的眼此時使勁的睜大了一些:“什麼?他,他做靈王?他的資質……”
“我給他補了靈脈。”
綰綰的呼吸促了促:“那,那他呢?”
蘇悅兒沒有說話,而是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