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這一地的屍體,任永長心中完全沒有那種英雄的感覺,在任永長的心中,只有著自己終於為自己的父母做了一些事情以後的輕鬆。
但是任永長卻也感到自己身上所揹負的東西更加沉重起來。
毀滅德爾城的人,絕對不會只是這麼幾個人。
任永長如果要把那些毀滅德爾城的人都幹掉,還有相當長的一段路要走。
面無表情的拔出射在自己身上的所有的弩箭,任永長走到那個軍官的屍體面前,拔出那柄屬於自己的小刀,開始緩緩的擦拭起來。
四周卻突然傳來了沙沙沙的聲音。
那是有人迅速的來到自己附近的訊號。
抬起頭來一看,卻看見程飛克正緊張的站在自己的面前。
但是此時此刻,程飛克的身上卻有著一些鮮血,上衣已經脫了下來用來包紮身上的創口,身上隆起的肌肉呈現出一種獨特的健康的小麥色。
“你沒事吧?”
程飛克緊張的看著任永長,任永長這才注意到,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自己的身上已經滿是血液,只不過不知道這些血液,是自己的,還是那些士兵的,又或者,兩者都有。
在看見任永長的身上雖然佈滿了創口,但是卻並沒有受到什麼致命傷以後,程飛克不禁送了一口氣,招呼夥伴過來,拿出藥物,給任永長簡單的處理起了傷口。
“這個藥會有一點點痛,但是並不是什麼太過於劇烈的痛苦感覺,如果不及時處理的話,傷口會變得很糟糕。”
程飛克一邊向任永長解釋一邊給任永長包紮起來。
在整個過程之中,任永長一直都是一言不發的望著程飛克,程飛克不由得輕輕的嘆了口氣。
的確,對於一個十來歲的少年來說,整個家族都被人毀滅,而自己卻完全無能為力……
這種感覺,在曾經的自己身上,也存在過……
正是因為如此,程飛克非常清楚現在的任永長心中的痛苦。
以及,他真正需要的是什麼。
拍了拍任永長的肩膀,程飛克並沒有多說什麼。
在這一次的戰鬥之中,程飛克這一方也並不是完全沒有損傷。
處理好了身邊夥伴們的傷口,一行人便向著城鎮走去。
一路上所有人都是沉默不語。
他們剛剛才經歷了一次和帝國的正規軍的戰鬥。
而他們要去的地方,卻是屬於帝國的。
所有人心中都很清楚,鏢局,已經走到了末路。
但是沒有人對於任永長有一絲一毫的怨言。
新月城,如雲帝國邊境的一座小城。
在這裡,有著眾多的鏢局,負責著護衛商隊的任務。
因為但凡是在帝國邊境的地方,就會有著帝國的法制所不能觸及的東西存在。
盜賊的猖獗使得這裡的鏢局在短短的幾十年時間裡,就成為了這座城市最為重要的一個行業。
心書鏢局,就是這座城鎮中的一個。
任永長跟在程飛克一行人後面,至少走了二三十里,這才遠遠的看見了遠方的一座大型城鎮。
一座遠比德爾城更加繁華,更加巨大的城鎮。
但是這隻還只不過是如雲帝國最小的一個城鎮。
在城門口,有著一些全身武裝計程車兵,守衛在新月城附近。
當發現程飛克一行人之後,這些士兵明顯的是有些吃驚。
畢竟在這些人的身上都佈滿了血液,看起來似乎就像是剛剛才從地獄之中爬出來的魔獸一般。
但是當看見領隊的人是程飛克以後,這些士兵卻都見怪不怪的放行了。
看著這些和自己剛剛戰鬥過的那些帝國正規軍隊穿著一模一樣的衣服的人,自己居然能夠大搖大擺的從他們的面前透過,任永長不禁覺得有些可笑起來。
如果這些士兵知道了自己這些人在森林之中所做的事情的話,現在是絕對沒有任何理由還放過自己這些人的。
城中密密麻麻的有著無數的房屋。
和德爾城的冷寂完全不同。
城中還有著不少計程車兵在不斷的巡邏著,維持著城鎮的治安。
一派安逸的景象。
比起過去的德爾城更加舒適的地方。
只不過德爾城已經徹底的消失了。
被這個帝國之中計程車兵,徹底的抹去了。
跟在程飛克身後,任永長向著新月城左側的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