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鮮血交匯,相融,然後匯聚成一條更寬,更廣的血河流向更遠處的屍體,繼續吸納新的血液,壯大自己。這似乎沒有特別之處,甚至比之一開始那精彩華麗的戰鬥要平常的多。
但若這些緩慢流淌的液體只是普通的水,倒也沒什麼特別。可它們的顏色卻是唯一可以用來證明這裡剛剛到底生過什麼的血,鮮紅色的血。或許,這和人類歷史上那最為著名的上百萬年戰爭根本無法相比。
甚至規模,就連其中最小的一場戰爭都無法比擬。但是,那段上百萬年的戰爭史畢竟已經成為了過去,而且隨著時間的不停流逝,甚至已經漸漸的被人們淡化,遺忘。
所以,對這些軍士們來說,當他們親眼見證了戰爭,親身經歷了這一切,並在這場規模不是太大,但卻異常慘烈的戰爭中,最終成為了倖存者,而且還是勝利的一方,意義尤為重大。甚至可以說,只是這一場小型戰爭,就足以讓他們中的大部分人終身難忘。
於是乎,劫後餘生的所有人類軍士全都在戰爭結束的這一刻出了來自靈魂深處的歡呼,然而,他們還沒來得及。hetiqi。太久,便被周圍那慘烈可怕,甚至是恐怖的畫面看的是脊背涼,內心後怕不已。
已經沒了一條胳膊,腹部還被刺了三劍,面色蒼白如紙的老族長,不由得出一聲深深的嘆息。自己的兩個孫子,修斯和修瑪能夠帶領那幾名護衛逃出去,這對他們整個精靈族來說,絕對是不幸中的大幸,他本來應該值得。hetiqi。,甚至是放聲大笑。
但他畢竟屬於精靈族,而且還是一位曾經輝煌一時的老族長,但看著自己的族人們一個個的在自己面前慘死,身為族長的他還是忍不住內心好似絞痛一般,不停的抽搐。
這一聲嘆息,表示出了他身為族長內心最大的自責,同樣也表示出了他濃濃的自嘲。自己如果有實力本應該可以帶離所有族人打退外敵,可惜他沒有,所以他不得不做出了帶領大家勇敢赴死的決定。
有親自帶領所有族人送死的族長嗎?
他苦笑著搖了搖頭,眼中無奈之色一閃而過,隨即,他一臉淡然的對把自己折磨成這樣,卻不立刻殺死自己的大鬍子中年人,說道:“不用找了。你要的東西,我已經早就燒了。”
“燒掉了?”大鬍子中年人額頭頓時青筋暴起,一把就扯住了精靈族老族長那副皮包骨頭般的蒼老身體,兩隻眼瞪得比銅鈴還大,罵道:“老東西!你還想騙我?你們精靈族傳承了那麼久的弓術修煉功法,豈是那麼容易就會被你燒掉的?你以為我是三歲小孩嗎?”
說著,他空出的那隻手忽然一晃,腰間的長劍立刻“唰”的一下自劍鞘中一閃飛出。隨著一道銀芒好似閃電一般迅的穿透了自己枯瘦如柴般的身體,老族長的口中頓時噴出了一大口綠色的鮮血,同時目光立刻變得黯然起來。
“快說!到底在哪!”這名大鬍子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先前與勒普一同待在指揮大帳的副官,為了能讓眼前的精靈族老頭說出勒普最最看重的弓術修煉之法,他幾乎用盡了任何他所能想到的辦法,但結果卻讓他非常鬱悶。
從未有過的失敗感立刻好似一股洶湧的海浪一般,剎那間便吞沒了他的整個腦海,所以,在萬般無奈之下,他再也無法再壓抑自己暴躁的脾氣,好似一座積蓄了太久的火山般終於忍不住爆了。
老族長不再說話,他沉默的看著大鬍子中年人用劍不停的在自己的身體內一進一出,只是不停的咳嗽,目光慢慢變得黯然無光,彷彿隨時都會變成死灰。
但是,當大鬍子中年人第十次抽出長劍,一臉暴怒的瞪著他的時候,老族長越來越暗的目光卻忽然沒有任何預兆的一亮,深吸一口氣後,用他那和外形同樣蒼老的聲音,一邊咳嗽一邊吃力的說道:“我早跟你說過了……咳咳……我已經燒了……”
此言一出,精靈族老族長的話還沒說完,他還在劇烈的咳嗽,壓抑了太久的大鬍子中年人就已經一把將手中長劍一抬,對著身前精靈族老族長的腦袋,一劍重重的砍了下去,同時口中出一聲雷霆般的暴喝,“你給我去死!”
一劍落,空氣之中頓時吹起一陣狂風,只見一道銀芒忽的在老族長的乾瘦的脖子上一晃,隨著一聲金屬入肉的悶聲響起,一道好似噴泉般的綠色鮮血驀然間便瘋狂的自傷口處噴射而出,化作點點綠色的汙漬,把大地,周圍的軍士以及大鬍子中年人的臉和鎧甲全都在瞬間染成了綠色。
與此同時,一顆沒有了任何生機的頭顱無聲無息間,便滾落到了地上,聲音其實並非太輕,但這一幕實在來得太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