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離放下茶杯,說道:“喝個茶也不讓人安生,先去吃了飯再說。”
青夏皺眉到:“你自己的事情也不勤力一點,時間不多,我下午還要到海市港口去一趟。你先坐著,我說你聽。”
青夏清了清嗓子,說道:“眼下最要緊的三件事就是組建水師,制定稅法,和控制來往的交易額。我已經在清遠,松戶,壺子口建立了三個造船廠,並且在當地組建了三隻水師。只是水師的將領必須是我們信得過、用的動、站得穩的人,你選出得你信任的六個人,實行輪換制,三方制衡,才能萬全。另外就是制定稅法,制定稅法、稅率、稅種、監察稅收之責一定要交給盛都的戶部、收稅、繳稅交給海市的司禮監,互市訴訟、海市訴訟、稅收訴訟由海市刑部處理,但是海市刑部的官員需要降職,暫時都定位四品一下,遇到大的無法當時決斷的事宜就要上交給盛都刑部來統籌。還要派幾個忠心的下屬專職監察之職,以防有人翫忽職守或者監守自盜。
另外,交易稅賦可按當年國情、雙方意願、貨物交易額、本次交易量和各地特有產品關乎國計民生的產品劃分出一部分由海市都督府直接收納,無需上交盛都再由朝廷撥返,這樣不但省卻了收繳運輸的麻煩;還可以使海市官員和富商更為擁戴解海通商,只有讓他們嚐到甜頭,才能不遺餘力的推行,不至於陽奉陰違,壞了大事。再者透過稅賦對不同商品的徵收分成,引到地方官府發展相應的產品貨物,提高百姓居民的積極性,擴大收入。權利應該適當的下放,分攤給海市的官員和富商,權作制衡,我們只要把握住全域性,做好監察和統計工作,就等於把住了船舵,任他風浪再大,這方向也不致偏了。
青夏一口氣說完,微微覺得有些口乾舌燥,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開啟檔案,遞給楚離說道:“這是我做好的未來五年的通商計劃,各國的財力兵力、監察處、稅務司的人員負責制度,港口的選派,先後的開放寬度,水師的輪換方式和一些我比較新屬的官員。當然,這只是我個人的意見和想法,還不夠周到,其餘的,可以在未來的實踐中慢慢充實,官員的選派也最終要看你的想法。你過目一下吧。”
厚厚的一沓白紙,足足有一尺多厚,楚離的面色登時有些凝固,他接過那慢慢的都是淋漓墨跡的紙張,沉吟了半晌,緩緩說道:“你昨夜一夜沒睡吧?”
青夏一愣,隨即搖頭說道:“已經做了三個多月了,你先看一下吧,時間不多了,若是有問題我可以馬上修改。”
楚離一笑,說道:“你還是先吃點東西吧,不吃飯哪有力氣做事。”
青夏心情豁然有些開朗,雖然雙眼裡仍舊滿是血絲,但是仍是很開心,她站起身來,說道:“好,我一邊吃你一邊看。”
瑾瑜盛了碗小米粥給她,裡面混合著蓮子和百合的香氣,只是聞聞就讓人食慾大振。青夏坐在飯桌旁吃飯,楚離就在一旁翻看檔案,今天陽光很好,並不如何炎熱,再加上屋子裡有冰盆,涼爽宜人。
青夏仍舊是昨晚的那一身藍袍,頭髮都沒如何梳理,低著頭不小心肩頭的長髮就垂了下來險些掉在碗裡。楚離坐在一旁,手疾眼快的一下撩起她的長髮,笑道:“瞧你那個樣子,真是越來越像男人。”
青夏轉頭怒視他,剛要還嘴,楚離的手指卻突然一僵,突然微微伸展,就觸碰到她柔嫩的臉頰,然後,竟然不再縮回去,而是輕輕的摩挲了起來。
青夏的肌膚頓時一陣戰慄,瑾瑜等下人失去的全都退了下去,房間裡很靜,,只剩下青夏和楚離兩人。楚離的眼神很深,像是寬廣的大海,青夏曾經也覺得秦之炎的眼神像是大海,可是此刻看來,竟是不同的。秦之炎的眼神總是風平浪靜,無波無瀾,是安寧且舒緩的。而楚離卻充滿了濃烈的漆黑,讓人想象不到裡面到底掩藏了怎樣的鋒芒,彷彿是巨大的漩渦,是那般的激烈卻又內斂,有著翻江倒海的波浪,只要一頭栽進去也許就會是粉身碎骨的天旋地轉。
然而,究竟是從什麼時候起,她竟已經深陷了那麼深?
前路遙遙,伸手不見五指,就像是當初他送她出嫁的那個夜晚,天空中招搖著看不見的黑色靈幡,無不在預示著未來的坎坷,只是身在局中的人看不到罷了。
楚離手掌溫暖,帶著成熟男人的厚度和堅韌。從什麼時候起,那個被自己欺負,和自己打架對罵的男子,已經成為了君臨天下的一代帝王,他掌中所握的,又怎會是一個女子漸漸老去的素顏?萬頃江山,乾坤權柄,金銀利祿,美女如雲,都不過在他的彈指一揮間,而自己,又算得了什麼?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