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就一定有非進不可的理由,有南疆狼軍跟隨陛下,不會有事的。”
青夏搖了搖頭,面色沉重,雙眉緊緊皺起,緩緩說道:“你不瞭解他,就因為他不是魯莽的人,一旦破釜沉舟決定要做什麼,就會拼死的做到底,南疆狼軍雖然彪悍,但是九月進大漠,天氣乾燥炎熱,地下河道乾枯,他們又不熟悉地形,盲人瞎馬一般,不佔天時,不佔地利,這仗還怎麼打?政治上永遠沒有永遠的朋友,北秦態度向來詭秘難測,萬一陸華陽在背後反咬一口,該如何抵擋?更何況,這裡的馬賊兇猛,每一隻都堪比訓練有素的大軍,萬一落入圈套,或者是馬賊群起聯攻?”
“氣死我了!”向來鎮靜自若的青夏突然怒生說道:“這個人到底想幹什麼?怎麼這般莽撞,又不是三歲的孩子,他這樣信馬由韁,讓我如何籌謀幫忙?萬一出事,如何是好?”
“大人……”
“不用說了,書信官!”青夏轉身在大帳中央坐下,對著書信官說道:“召集全軍,馬上過來,本官有話要說。”
不一會的功夫,所有的將領全都湧進中軍大帳。青夏高坐在帥位上,面色沉靜,沉聲說道:“情況有變,本官現在有要事要辦,此事關係我大楚生死存亡,晚一刻都會有大亂子,而且必須本官親自去辦,但是這裡的事情,絕對不可功虧一簣。杜將軍!”
杜國凱聞言上前一步,沉聲說道:“末將在!”
“本官不在的這段期間,營中事務交由你全權負責,我此行要帶走一萬人馬,只給你留下五千。你要用這五千人,若無其事的繼續守在這裡,還要假裝我們仍有一萬五千人,鍋灶不得減,帳篷不得撤,守夜的人和以前一樣,不得有絲毫變動。和骨力阿術會盟一事,我要你能拖就拖,儘量拖延,最少也要半月。”
杜國凱聞言眉頭微微皺起,為難的說道:“兩方會盟,##都已經安排好,末將……”
“蠢。”青夏沉聲說道:“你不妨就拿出天朝上國的迂腐模樣,要求匈奴以臣禮面見,三拜九叩還要朝貢,他們必定不肯,然後雙方就開始討價還價,你就此趁機拖延個十天八天還不簡單?若是不行,就稱病,或者跟他們講禮制,派出文官教他們禮儀之道,總之將自己當成盛都長老會的老頭子們就可以了。”
眾將聽了不由得一笑,杜國凱單膝下跪,沉聲說道:“末將聽令,定不辱命!”
“軍需長!”
“在!”
“分出一萬人半月的糧草,做成乾糧,給士兵帶在身上,準備大量清水,行裝簡單些,帶足糧草即可。”
軍需長沉聲應是,青夏繼續說道:“放出全軍的探馬斥候,在今天天黑之前,我要一副白登山方圓一百里內的全景圖,各方的勢力守軍要標註妥當,若有半點差池,提頭來見我。”
眾將齊聲尊令,青夏站起身來,說道:“黃彪將軍隨我同行,其餘人留守,記住,會盟成不成功不要緊,重要的是拖延時間。你等留守,身處虎狼之地,千萬要小心行事,一定不可以同匈奴人動刀槍,但是氣勢上也不能輸給他們,不然就會被人看出我們軍中的虛實。”
“好了,都散了去,各自去準備,天黑出發。”
人群散去,青夏來到後營,正見金少凰在整理行裝,青夏見到他,不由得面帶歉意,沉聲說道:“你都知道了。”
“全軍都知道了,我怎會不知?”金少凰淡淡而笑,看不出有何不悅。
“真的很抱歉,會盟一事要推後,我必須食言了。”
金少凰笑道:“大人開市之心情,比在下還要迫切。能在這樣短暫的時間就使大人改變心意,必定是重要的大事,在下怎會不明白呢?”
青夏聞言微微一笑,說道:“多謝你。”
金少凰看著青夏,突然收斂了笑容,正色沉聲說道:“北地勢力割據,人員複雜,氣候惡劣,無論你要做什麼,都要小心才是。”
青夏見他突然正色,不由得一愣,金少凰見了噗哧一笑,說道:“好了,場面話也說完了,我也該走了,正好那一車的青菜都被你的將士偷吃了,我無菜可吃,早就不想待了。”
青夏點了點頭,首次對這個男人露出溫和的笑容來,“我會派人護送你回去,一路小心。”
金少凰點了點頭。
青夏轉過身去,就向大帳走去。平地裡突然颳起了一陣風,吹過她單薄的衣衫和肩膀,金少凰看著她一身鎧甲,突然覺得這個驚才豔絕年輕有為的東南一品大員身體裡有一種刺骨的寂寞和冰冷,他不由得看得有些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