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他的肩膀手臂胸膛臉頰,一邊揉搓著,一邊不斷的哈氣,慌忙地說道:“醒來啊,醒來啊……”
溫熱的液體緩緩流下,落在秦之炎的臉頰上,昏迷中的男子眉頭輕輕一皺,長長的睫毛檄微抖動,像是深秋的楓葉一般,刻著溫柔的弧度,沉靜的眼睛漸漸請明,終於看請了面前雙眼迷濛的女子。
“別……”聲音低沉沙啞,微小几不可聞。
“你……你醒了!”青夏激動的大叫一聲,見他嘴唇顫抖,連忙湊上前去,伏在他的嘴邊說道:“你想說什麼?”
“別……”秦之炎聲音沙啞,破碎的不成句子,只說出一個字,幾絲血跡就在唇角浮現了出來。
“別說了,什麼也別說了。”青夏緊咬下唇,慌忙地說道:“你好好休息,我們一定能逃出去,什麼也別說了。”
“害……怕……別害……怕……”秦之炎溫軟的嘴角,淡淡扯出一個笑容。
青夏眼睛一酸,大滴的眼淚霎時間奪眶而出。在這個與世隔絕的地下王陵裡,她的偽裝,她的隱忍,她的那些必須做出來的堅強突然就那麼不翼而飛。青夏緊緊抱住秦之炎的身體,似乎想從這個冰冷的身體上汲取一絲溫暖一般,哽咽地說道:“我不害怕,我怎麼會害怕,你這個傻子……”
那些凝結了不知多少歲月的堅冰,散發著幽冷氣息,似乎在暗暗的凝望著什麼。
青夏一把抹去臉上的淚水,雙眼迸射出強大的信心,她抱著秦之炎虛弱的身體,聲音堅定地說道:“秦之炎,我們一定能逃出去,你堅持住,不要睡。”
“唐……姑娘……”秦之炎聲音淡遠,聽起來就像是從另一個世界傳來的一樣,“連累……你了……”
“連累什麼,”青夏強作笑顏,展顏笑道:“是你救了我的命,再說是我自己跑來的,又不是被你抓來的。”
秦之炎嘴角溫軟,輕輕得扯出一個笑容,笑容淡遠,好似曠野煙樹。
“秦之炎,你不要睡,好嗎?”青夏聲音細小,之前在火焰殿堂的紅色霧氣,分明是毒,自己離的近,中毒之後短時間無法動彈,秦之炎雖然好上一些,可是也定然受了重傷。再加上他本來就有病痛在身,又向來畏寒,此刻更是強弩之末。青夏知道,若是他此刻睡了過去,恐怕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好……”秦之炎聲音微不可聞,可是還是緩緩得頷首答應,“我不睡。”
“恩,”青夏大喜,連忙點著頭說道:“我們一定能逃得出這個地方,只要出了這個冰室,你就有救了。”
“好。”秦之炎的聲音雖然有氣無力,可是此刻聽在青夏耳朵裡,卻好似仙樂一般。她站起身來,將秦之炎的身體推起來,脫下自己身上的衫,緊緊的裹在他的身上。
“秦之炎,我們走。”緩緩將秦之炎扶起,小心的背在背上,青夏沉沉的吸了口氣,然後努力的站直身子。比起楚離,秦之炎這幅病體要輕的多,儘管已經這樣狼狽,可是卻絲毫無損他身上那股上好的芝蘭香氣。
南方火焰殿堂岩漿噴發,引得北方寒冰殿堂冰雪融化為大量雪水,及時解了燃眉之急,可是卻引得南邊半邊殿堂坍塌。此刻處在那極冷的寒冰大殿之內,地面上全是厚厚的堅冰,青夏的靴子早就在衝進火海中救秦之炎的時候就燒掉了底子,此刻只剩下一雙白布襪子,踩在上面,像是踩在刀尖上一般,寒冷刺骨。
“秦之炎,你睡了嗎?”青夏突然沉聲問道。秦之炎默不作聲,青夏登時就有些慌了手腳,剛要回頭去看,低沉的喘息聲就緩緩響起。
“沒有。”
“秦之炎,我們說話吧,說話就不會那麼冷了。”
短暫得沉默後,背上得男子輕聲說道:“好。”
“秦之炎,這是我第一次見到火山噴發,你呢?”
“恩,第一……第一次。”
“我們離火山口那麼近都能逃出來,真是福大命大。古話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我們倆一定能逢凶化吉的。”青夏小心的一步一步走在寒冰之上,生怕摔倒。
秦之炎呼吸微弱,可是還是能感覺到一絲一絲淡淡得呼吸吹在自己得後頸上,四下裡一片寂靜,巨大的寒冰石室本就寬廣,外面的甬道更是綿長,青夏一步一步的慢慢走著,輕聲說道:“秦之炎,你逃出去第一件想做的事是什麼?”
“第一件?”秦之炎輕輕吐出一口氣:“不知道。”
“不行,一定要想好。”青夏固執地說道:“我們這麼難才脫險,出去一定要做一件最重要得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