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能有這幅畫像,就說明定和林暮白有什麼關係,總不能視而不見。
離得本來就不遠,一會的功夫,就來到了河邊。大河已經結了冰,青夏跟著班布林兄弟迅速跑到樹下,只見一名少年倒在雪地裡,渾身僵硬,面色發青,幾乎就要凍死了。青夏打眼一看,只覺對方有點眼熟,但是卻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對著那克多說道:“那克多,你背起來他,咱們回去。”
“好,”那克多力氣極大,一把就將那少年背了起來,對著青夏問道:“潔瑪阿古,我們回家嗎?”
“不,”青夏搖了搖頭,說道:“他堅持不了那麼久了,直接去我的帳篷。”
幾人迅速的將那少年抬到青夏位於雪坡上的營帳裡,班布林生了火,青夏對少年進行了冰凍後急救,好在這孩子年紀輕,一會的功夫呼吸就平穩了過來,算是脫離了危險。
青夏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對著班布林和那克多兩兄弟說道:“你們兩個先回家去告訴阿媽一聲,別讓她著急,然後拿一套袍子過來。
兩人答應了,就走了出去。青夏留在營帳裡,看著那個面有菜色的少年,剛才為他做心臟復甦的時候,清楚的看到他身上大大小小數不清的傷痕,有箭傷刀傷,數不勝數。這樣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又是誰對他下了這樣的毒手?他的身上,為什麼會有林暮白的畫呢?
這時,被人注視的感覺突然升起,青夏扭頭看去。只見那少年已經醒轉,只是卻並沒有開口說話,只是冷冷的看著她,眼神裡,有探詢、觀察、謹慎,還有一絲絲小心的防備。像是一隻陷入了陷阱的兒狼一樣,第一反應,不是猛撲上去,而是謹慎的觀察四周的情況。青夏毫不懷疑自己現在只要露出一絲半點兇惡之態的話,這少年定會像豹子一般的衝上和自己拼命,也許在這之前,還要掀捆炭火,向自己揚上一把土。
深深凹陷下去的眼眶在他清瘦的臉頰上,有著一絲風霜的痕跡,青夏看著這個少年探究的眼神,微微一笑,心下卻緩緩升起點點酸楚,亂世之中,想要生存,真的是很艱難。
“是我的兩個弟弟找到你的,你叫什麼名字?”
青夏極盡全力的用最暖和的聲音說道,可是那少年臉上的警惕之色非但沒消退半點,反而更加陰冷的問道:“你是畫上的那個人。”
不是疑問句,而是十足的肯定。青夏知道多說別的已經沒用,只得沉了一口氣,點了點頭說道:“對,我和林暮白有過一面之緣,我也很想知道,這畫你是從哪裡得來的。”
“文史林暮白大人?”少年眉梢淡淡一挑,頗有幾分英武之氣,狹長的眼睛半眯起,緩緩的閉上,眉頭微蹙,似乎在思考著什麼,過了一會,才又睜開,點了點頭說道:“果然是###的畫風。”
“那這幅畫?”青夏眉頭緊鎖,斟酌著小心的開口,終於還是沉聲問道:“你是從哪裡得來的?”
少年斜著眼睛看了看夏一眼,默默無聲,看樣子並沒有打算回答她的話。一身破破爛爛髒亂不堪的衣裳,卻也掩飾不住他一身的青華卓越之氣,突然沉聲說道:“能見到你,也是命運使然。救命之恩,不敢或忘大恩不言謝,就此告辭。”說罷就撩開簾子要往外走支。
“站住!”青夏突然厲聲叫道,出手如電,一抓住了少年清瘦的肩膀。只見他的眉頭瞬間皺起,不由得放鬆了手掌。細細一看,他的肩頭竟然向外微微伸出血絲來,一看就受不輕的傷勢。
“我不問你是誰,這裡天高皇帝遠,不必擔心被人追殺,你傷的這樣重,數九寒天的,出去必死無疑。”青夏沉聲說道,眼神閃爍,眼神明明的帶著一絲熾烈。
少年手掌緊握,眉眼間有著一絲淡淡的痛苦,許久,他仍舊搖了搖了頭,輕聲說道:“多謝你的好意,但是我還是不能留在這裡。”
“你能去哪呢?”青夏猛地從地上站起身來,一把位住少年的手腕,厲聲說道:“你若是有地方去,就不會跑到關外來!”
一絲酸楚突然緩緩的從胸腔裡升了起來,很多前塵往事在腦海中飛速奔湧了起來,她緊緊的拉住少年的手掌,濃濃的內疚和自責像是巨大的蟲子一般蠶食著她的心臟,少年奇怪的扭過頭來,微微的挑起眉梢。
“你以為你不說你是誰?我就猜不出來嗎?”青夏面色戚然,淡淡一笑,雙手緊握著少年的手,終於,還是沉聲說道:“我和你大哥,還有你姐姐,都是朋友。”
少年突然回過頭來,定定的看著青夏,過了許久,明亮的眼睛裡突然升起了一層冰霧的波光,他急忙轉過頭去,一滴水滴沿著他清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