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剛剛經過了診症,秦之炎現在很是虛弱,只是著了一點涼,就輕輕地咳嗽了起來。青夏明顯可以感受的到他胸口下勉力壓抑的沉重,心底下也像是壓了塊大石頭一樣,好不容易繫好釦子,她連忙端起地上的銅盆,對著秦之炎說道:“我去打點熱水。”說罷,就跑了出去。
剛剛一放下大帳的簾子,秦之炎的咳嗽聲就適時響起,久久壓抑的聲音突然爆裂地傳了出來,帶著破碎的疼痛。青夏抱著金色的銅盆,靠在大帳的柱子上,眼淚大滴大滴地流了下來,夜裡的風很冷很冷,刀子一般地吹在她的臉上。
天邊繁星閃爍,遠處的高山像是一隻隱藏在黑暗中的野獸一樣,猙獰著它雄偉的身軀,這天地間是這樣的遼闊,人類,真的顯得太過於渺小。
打了熱水回去,剛一走進內帳,就見秦之炎一身青色長袍,靠坐在床榻上,正在靜靜地等待著青夏回來。
青夏看著他笑了笑,不動聲色地洗乾淨了一條雪白的面巾,還散發著濃濃的熱氣,走過去,就拉起了秦之炎的手。
“依瑪兒,”秦之炎淡淡地說道,聲音很輕,帶著溫和的笑意,“我自己來。”
說著就伸手來接青夏手中的面巾,可是青夏卻沒有鬆手,她固執地握著那一塊小小的棉布,瞪大黑白分明的眼睛,直愣愣地望著他。秦之炎一愣,看了眼青夏,終於還是緩緩地鬆開了手。
青夏半蹲在地上,仰著頭,溫熱的面巾擦過秦之炎的脖頸,臉頰,英挺的鼻子,蒼白無血色的嘴唇,然後放下面巾,脫下鞋子,爬上榻去,半跪在他的身後,為他豎起散落的長髮。
秦之炎的髮絲很好,青夏以前總是很討厭長髮的男人,可是自從來到這裡以後,卻不知不覺地改變了這樣的想法。她拿著木質的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