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騎馬從這裡經過的時候見這裡偏僻寂靜,黑漆漆的也沒有人,這才想從這裡逃走,沒想到竟然還是撞見了人,那男人眼神詭異,上下的打量自己,想必是將自己當成這裡的妓女了。
她狠狠的剜了那男子一眼,轉身就想離去,誰知剛一走動,腦袋就頓時一陣發昏。青夏心底頓時一涼,知道失血過多,恐怕已經堅持不住了。
一陣風突然吹來,青夏腳下一個不穩,頓時就軟軟的倒了下去,腦袋重重的磕在地上,終於昏了過去,昏迷的最後一刻,只見那名男子衝著自己飛速的奔了過來。
宋璐陽一把將她抱起來,黑燈瞎火的,竟然也沒注意到青夏裡面的衣服裡滿滿的都是血跡。只是轉頭對著四名下人說道:“見過嗎?接過客嗎?”
“沒有,大人,是新人呢。”
宋璐陽上上下下的打量了青夏一會,說道:“長的倒真是標緻,就是太瘦了點,走吧,就是她了。”
“大人,這姑娘好像身子不太好,這都暈了。”
“八成是餓得,”宋璐陽沉聲說道:“沒看她帶著鎖鏈呢嗎?先回府,洗個澡吃點東西就好了,田四,駕車。”說罷,抱著青夏就上了一旁的馬車。
就在他們走後不久,老闆娘才押著一個面孔青白不斷掙扎的女子走出了後門,左右看了一眼,也不見宋璐陽的人影,反而有一夥士兵腳步雜亂的走了過來。
老闆娘急忙將門板關上,喃喃道:“反正錢也收了,他愛來不來。”隨即,就走了進去。
“什麼?”宋璐陽頓時大驚,說道:“為什麼這麼急,禮部也沒有事先通知,不是說還有一個多月的嗎?”
管家老臉憋得通紅,說道:“紫星,彭澤兩郡都發生了民變,好像是太平王的人馬進駐,鼓動百姓,所以皇上連夜下達的命令,要柳大人通傳給你的。”
“這可怎麼好?”宋璐陽皺起眉頭,說道:“進貢的東西還沒準備好呢,這女人還沒好好調教,也不知道行不行?”
“大人啊,管不了那麼多了,時間緊迫,要是肅尚的百姓也鼓譟起來,對大人的仕途大大不利啊。”
“對對,”宋璐陽喃喃道,突然轉過頭來,對田四說道:“你去,找丫鬟把那女人洗一洗,然後給她吃點藥吃點好的,打扮梳洗一下,天一亮,就送進宮去。”
“是,小人明白。”
宋璐陽急忙向府中走去,剛走了幾步突然回過頭來吩咐道:“對了,找個鐵匠,先把她手腳上的鐵鏈子弄下來。春娘也真夠可以的了,這麼一個嬌滴滴的女孩子,竟然用死鏈子鎖起來,連個鎖都沒有,缺了幾輩子的德。”
青夏迷迷糊糊的醒過來,眼睛還沒睜開,就發現有人在脫她的衣服。這一驚可非同小可,幾乎是下意識的反應,一個小擒拿手就掙扎了開去。誰知重傷之後力氣不濟,竟然嘭的一聲倒在地上,後背重重的磕在牆角上,撕開了傷口,鮮血頓時潺潺的流了出來,一陣疼痛,就昏了過去。
她昏了倒也乾淨,這一下,可把兩名負責為她洗澡的丫鬟嚇了個魂不附體。一名粉衣丫鬟大驚道:“怎麼,怎麼流血了,是我們弄傷的嗎?要是被老爺知道,可怎麼好?”
“對,對啊。”綠衣丫鬟也是驚慌失措,說道:“聽說她是送給皇帝的,我們弄傷了皇帝的女人,是不是要殺頭啊?”
粉衣丫鬟一聽,眼淚頓時撲朔朔的掉了下來,喃喃委屈的說道:“我不想死,嗚,怎麼辦啊?”
“先別哭了,”綠衣丫鬟說道:“反正我們明天早上就要跟著夫人走了,這女人來的時候就昏迷的,我們給她包紮一下,穿好衣服,外面的人也不知道。”
“那要是她突然醒來怎麼辦?”
“有辦法,我們弄些安神香來給她聞,她最早也要明天中午醒,那時候我們早就走了。”
“好,就聽你的,你等著,我去拿安神香。”
兩個怕事的小丫鬟一陣商量,就開始了她們的隱瞞大計,卻不知道,整個天下的運勢,都要因為她們兩人的私心而發生巨大的轉變。
命運很多時候,就是這樣的不可預測。一個微小的事件,就會引發全域性,走向另一個全新的走向。
天漸漸亮了起來,宋府亂成一團,幾位夫人站在院子裡比比劃劃,指揮著下人們不要碰壞了她們的東西。
青夏被打扮的花技招展,裡面被兩名丫鬟上了金瘡藥又包紮了起來,竟也看不出受了傷。
宋璐陽見青夏仍舊昏迷,眉頭一皺,鬱悶的臉孔發青,說道:“找大夫看過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