皺起眉來,沉聲說道:“不是三哥運籌帷幄,難道王府還有這等能人?那我還真要開一開眼界了。”
秦之炎眼眸一轉,鋒芒迸現,一閃而逝,轉頭向著青夏看去,青夏也不躲避,大大方方的走上前來,像男子一般拱手施禮道:“昨天景陽兵造庫府裡,不知道是六殿下的人馬,多有得罪,真是罪過。”
秦之贏聞言登時一愣,臉色頓時尷尬了起來。他近來風聞宣王府換了當家管事,外府大小事宜都有改變,新的經營方式也別出心裁,但是這種轉變一日兩日哪能看得出有什麼效果,他之前所說不過是誇大其詞罷了。他四下裡派出了探子去宣王府的各家商號打聽,誰知昨日剛剛行動,就教人識破。現在這女子既然出面說出這番話來,顯然已經精到了那幾名下人的身份,裡面的意思不言自明,無非是說他既然已經知道了一切,又何必在這裡演戲,不如閉嘴,大家耳根清靜。好在他為人八面玲耽,也不氣惱,胡謅一番,就拉著秦之炎的手,向太和宮大殿走去。
秦之炎示意青夏跟上,就隨秦之贏走向太和殿正殿。
青夏跟在秦之炎的身後,一手提著裙褂,一手牽著秦之炎從前向後伸來的手,看著秦之炎一身雪白的身影,心底突然生出大片的堅定的情緒。突然間,她什麼也不再害怕了,眼前的那座金碧輝煌的太和大殿在他的身影之後,也顯得不再那麼高大巍峨。她堅信,就算是五嶽蒼山,他也可以用他的手臂為她撐開一方晴空,就像他們緊緊相握的手掌一般,無論如何,都無人可以拆散。
厚重的龍涎香氣撲面而來,燈火輝煌,絲竹鳴奏,秦之炎等人剛一踏進大殿,立時就有侍者高聲通報。大殿上人頭湧湧,處處飄香,華麗柔軟的金色鹿皮織成的昂貴地毯,閃爍著炫目的光澤。八根漆黑參天廊柱支撐著大殿的穹頂,猙獰的金色盤龍盤踞柱上,下面是巨大的鯨油明燈巨鼎,照的四下裡一片輝煌之色,明黃耀眼,兩排長几,分列大殿兩側,上面酒食擺滿,各種珍饈佳餚應有盡有。一些早就到了的大秦皇子們衣著華麗,面目英朗,正在四下走動,扎堆高談,熱鬧已極。與青夏所料想的帝王家宴全不相同,沒有半點拘束和沉重的氣氛。
秦之炎和秦之贏剛一踏進大殿,所有人的目光就全都凝聚而來,但是短暫的注視之後,這些目光又全都齊刷刷的凝聚到了跟在秦之炎身後的青夏的身上,尤其是他們大袖之下緊握的手,好似一團炭火一樣,頓時刺激了眾人的眼眸。
即便沒有人說破,但是青夏還是能從他們的眼神中看到裡面各色各樣的內容。明豔的女子淡笑的昂首淡笑,全沒有半點拘謹之色,坦然的面對各種揣測的目光。
今日的秦氏家宴,到場的全是大秦皇室的成年皇子,除了年前因為在後宮調戲宮女被秦王貶去西風的十七江華王,還有早逝的七、十五、十六皇子,共有十四人。太子總是最後到場,所以殿上此刻有十三位皇子同聚一堂,再加上各自攜帶的女眷,果然是熱鬧非凡。
二皇子秦之義從一群人的簇擁下脫出身來,對著秦之炎笑道:“三弟總是最晚,讓我們這頓好等,該罰一杯。”
秦之炎笑道:“二哥這般厚此薄彼,豈不是寒了弟弟的心,六弟同我一同入殿,為何不罰他單單罰我?”
秦之贏立馬苦著臉道:“三哥,你明明知道我一喝就醉,醉了就發瘋,每次都要被父皇責罵,還要推我下水,是何居心啊?”
話音剛落,眾人鬨然大笑,言辭和樂,拍肩搭背,一幅兄弟和睦的樣子。若是不瞭解那些背地裡的逆流暗湧,可能真的要被這幅歌舞昇平其樂融融的景象迷惑。
“不知道這位美麗的小姐可有人家?在下秦之昱,可否賜告芳名?”
一個朗朗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青夏一愣望去,只見一名紫袍玉冠的男子正恭敬的對著自己彎腰拱手施禮,細眼如絲,看起來竟跟十七王秦之灃十分相似。
青夏還沒說話,秦之贏已經搶上前來,一把拉住秦之昱的手臂,大聲叫道:“姑娘不必驚慌,這是我們秦家有名的風流浪子,和十七弟並稱咸陽二聖,花名昭著,如今十七弟逍遙西風,十三弟怕是要獨領風騷了。”
秦之昱皺眉叫道“六哥打我罵我皆可,怎可在美麗的小姐面前掀我老底?”
一名一身藍色長袍的男子緩步上前,面容冠玉般俊朗,沉聲說道:“十三就會胡鬧,沒看到是三哥帶來的人嗎?還要這般討口頭上的便宜。”說罷,對著拳之炎拱手說道:“三哥,前陣子我去北疆戍邊,昨日才回來,還沒來得及去看你。”
秦之炎雙眼溫和,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