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不是你們定的?”女子語氣中有微微的諷刺。
“這……事出突然,實在抱歉。”聽大哥說,她是在山腳下被人發現的,當時身中劇毒,命在旦夕,於是她那個很沒同情心的相公,就想著利用這個身形和年紀跟她相仿的姑娘,引出一直別有用心的二孃。她與大哥兩地分居,也是後來才得知這件事,所以對於這姑娘,她多少有些內疚。
“我叫初霜。”
“初霜姑娘是嗎?”奇怪,為什麼這名字有點耳熟?“最近還經常發冷嗎?”她得確定餘毒是否已經清除乾淨。
初霜並未回答,而是怪異地看了她一眼,“你為什麼要在意我的生死?”那日她半昏迷時,對於她與另一名女子的談話聽得清清楚楚。她分明自己也在利刃的威逼下,卻還是堅持為她下針逼毒,這是為什麼?
“我是大夫啊。”蘇清妙回答得理所當然。
“大夫並不都如你一這般。”她見過的大夫多半與商人無益,唯利是圖,並不顧及人命。
二“今日不是見到了?以後再遇見那種黑心大夫,你大可說自己遇過一個與眾不同的大夫,那樣我會很驕傲的。”
了……希望我沒有這個機會。“這樣的毒,一輩子中一次就夠了,沒人喜歡到鬼門關串門子的。
“那是最好。”蘇清妙面不改色地收回手,柔聲道。“姑娘以前武藝如何?”
初霜眼中瞬間閃過警惕。
蘇清妙笑容和煦,“姑娘別多心,我也只是隨便問問,今日這寒毒雖解,到底還是傷了兀氣,功力大減,日後怕是不宜動武。”
“勞蘇大夫費心了。”初霜面色稍緩。
她點了點頭,“既然如此,清妙就告辭了,姑娘也快回房休息才是。”
“蘇大夫。”
她回身,“姑娘還有事?”
“初霜有一事想請教。”
“請講。”蘇清妙面色不變,依舊和煦有禮。
“我想知道,蘇大夫所行之善舉,當真是出於本性嗎?”一瞬間,女子美眸似乎染上些許妖異的神采。
那一刻,蘇清妙微微怔衝。
怪不得大哥不許她接近她,如今她倒是想起這女子像誰了。
“初霜,”這一次,蘇清妙直呼她姓名,“你相信『人之初,性本善』嗎?”
“你相信?”
“哈恰相反,”她淡笑,“我完全不相信。”
初霜皺眉。
“但是,做了好事,心中坦蕩;做了壞事,心中有鬼,這是不爭的事實。我總想著,若自己多救一個人,就能多積一分福氣,我不求長命百歲,只求這些功德能為我想守護的人帶來好運。這樣一想,救再多的人,我都樂此不疲。”
她不信鬼神,可一旦有了想守護的人,便是什麼都想要試一試。
沉默半晌,初霜才道……“受教了。”
蘇清妙淡笑,“善惡對錯的,又有什麼關係?我看到自己所懸念之人歡喜,便也由衷開心。”
初霜聽聞,眸中妖豔更甚,“是啊,若是每日見到所愛之人痛苦,也必定心如刀絞,感同身受呢。”
“初霜姑娘何出此言?”
她卻沒有回答,只淡然道:“蘇大夫既然妙手仁心,可否願意再幫初霜救治一人。”
蘇清妙不動聲色。
“怎麼,事不關己,你就猶豫了?”初霜冷笑。
“若是清妙能力所及,並無不可。”注意到四下已經沒有什麼人,連方才陪著初霜的丫鬟也被藉故支走,她突然有些後悔沒有叫上大哥一起來。
初霜嗎?也許她並不姓初,而是……
“既然如此,我們便走吧。”
“現在?”
“正是。”
世吐上說什麼好心有好報都是屁話,她蘇清妙救人純粹就是因為想救而已,只是覺得救了之後心裡舒坦,從未想過這是在做善事。
可為什麼這樣她還是會說錯話,惹了不該再有交集的人?
此刻,她正一身簡裝,被困於馬車之內,而身邊便是前幾日還臥床不起的初霜姑娘。
這場劫難真是自找的,早在大哥警告她這人有問題時,她就該想到了。大哥必是不願她傷懷,才末細述。
“初霜?”
似乎沒料到蘇清妙還願意以這樣的口吻喊她這個綁匪,女子有些意外。
“你其實姓文吧?”
雖然是問句,事實上卻已是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