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麗居住過的皇家廟宇。
一排整齊的柳樹,圍繞著這整個庭院。
而她手裡握著一把木劍,也正在偏偏起舞。
只是等了很久。熟悉的琴聲卻沒有再響起……
夜色已深。廟宇的牆壁之外,已經是一片望不見底的深邃黑色……
她抬眼,遙望著懸空的一輪圓月。
薄薄的一片雲彩,將那白色的皓月,遮蔽得露出一絲慘白……
庭院裡,一絲涼風吹過。
夜涼如水,樹影婆娑。
“皇妃,是時候該安歇了。”身邊,一個隨身的侍女催道。
姬圓麗低下頭來,看看那柳樹的枝幹下面。被夜色渲染得一片黑暗的草叢。
夜,涼得十分透徹。風的冰涼,陣陣侵入骨髓……
也罷,他是不會再出現的了。
姬圓麗暗暗地捏了一下雙手。
姬嵐清楚地感受到,姬圓麗對那琴聲的相思之情。
“走吧。”姬圓麗淡淡呢喃了一句。一轉頭,進了屋內。
這是,她留在這廟宇的最後一夜。
姬圓麗的心頭,狠狠地痛著。
平生最不會相思的她,竟然對那陣琴聲,害上了相思。
但她知道,這一離開。那琴聲,便不會再聽到了……
第二日,姬圓麗的車駕,開始離開廟宇,向著皇宮前進。
卻在半途,遇上了一夥刺客。
那時。姬圓麗以為自己要死了。
寒光閃閃的兵刃,本來已經刺進了她的座駕。
卻,一支銀色的長戟,從她的面前橫插而來。
那本來要刺向她的兵刃應聲而斷。
一時間,姬圓麗的眼中。只有那個銀袍的身影,擋在她眼前的矯健身姿。
最終,他殺了所有的此刻。而隨著皇妃的護衛,也都以身殉職了。就連拉著皇妃車駕的靈獸,也難逃厄運。
來時的一條大部隊,到回去之時,只剩下了兩個人。
銀袍的少年被封了將軍,特賜宮內行走,保護皇妃的安全。
在姬圓麗一個人對著冷宮發呆之時,也只有這將軍才能陪著她說說話。
“寧將軍。”姬圓麗十六歲入宮為妃,只是一直以來,都未曾得到少昊帝的寵幸,甚至連面都不常見。一直活在後宮的金枝玉葉,對世界的見識也是少的很,又是活潑好動的天性,便問,“你既然可以隨意出入皇宮,可不可以帶我出去走走?”
寧將軍只要在宮中走動,便是一襲銀色的盔甲,隨身佩著他的銀色長戟,雖然是威武的將軍摸樣,卻長著一副溫柔細膩的五官,精緻俊美的臉龐。若不是將軍,放到外面,咋一眼還以為是個儒生。
他長長的頭髮黑的像墨,用一隻銀色的束帶束著。一對如同夜空中閃亮星晨的眼眸認真地注視著姬圓麗:“皇妃,你想去宮外?”
語氣之中,淡然輕巧,不含詫異,不含謙卑的詢問。有的,只是等她一個肯定的答覆而已。
姬圓麗注視著他,很確定的點了一下頭。
寧將軍什麼話也沒有問,只是默默地拿出一套宮中護衛的服侍。讓姬圓麗跟著他的隊伍,順利地出宮了……
集市的夜晚,對於姬圓麗這樣自幼生於金籠長於金籠的貴族少女,似乎有著特殊的吸引力……
因為有寧將軍隨身保護,姬圓麗對於身邊的一切,全然放心。她也換上了平凡百姓的少女裝扮,大大咧咧地在街道上走,看到什麼好吃的好玩的,就順手拿了,反正有寧將軍在後面付賬。
“寧將軍,這個好吃,你也嚐嚐看!”姬圓麗將一串冰糖葫蘆,高興地塞給寧將軍。
寧將軍的目光,溫柔地一笑,也不拒絕,也不提護衛的規矩種種,只是姬圓麗讓他做什麼,他便做什麼。讓他吃東西,他也客客氣氣地笑納,然後漫不經心地吃了起來。
姬圓麗簡直覺得,這個寧將軍。比起宮裡那些囉嗦得要死總是攔著這個不要那個不許的侍衛宮女們,相處起來舒服愜意多了。
姬圓麗幾乎把集市上所有的東西都買下來,嚐了一口,然後就丟棄了。寧將軍也淡淡的。一聲不吭地跟在背後。姬圓麗想要休息,他就停下來,靜靜地等她休息完畢。姬圓麗想要走,他也從來不攔著哪裡不能去,只是如影隨形地跟在她背後……
“對了,寧將軍,你可以不跟著我嗎?”儘管知道作為護衛的職務,就是要時時刻刻跟著,但是姬圓麗還是想跟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