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若戴了,不用教經,就會念經;這衣服若穿了,不用演禮,就會行禮。”
猴子心說吹牛不打草稿,這包裹我翻過幾次了,明明是才有的!還說會讓穿得人自動會講經演禮,分明是要騙我穿戴。心中這麼想,嘴上卻道:“師傅盡說誑語,哪有如此神的衣服,要不讓我穿戴上去試試真假?”
唐僧巴不得他穿戴上去,卻恐猴心多疑,便道:“只怕長短不一,你若穿得,就穿了罷。”
猴子當下拔了一根毫毛,變了個分身,本尊則使個障眼法的手段隱在一邊,觀察情況。就見假身脫下舊白布直裰,將綿布直裰穿上,也就是比量著身體裁的一般,甚是合體,又—把將帽兒戴上。
唐僧見“猴子”戴上了帽子,便放下燒餅,默默的念那緊箍咒一遍,孫悟空的替身立即叫道:“頭痛!頭痛!”
那師父不住的又唸了幾遍,把個行者假身痛得打滾,抓破了嵌金的花帽。唐僧又恐怕扯斷金箍,住了口不念。
唐僧住口不念時,猴子假身就不痛了,伸手去頭上摸摸,似一條金線兒模樣,緊緊的勒在上面,取不下,揪不斷,已此生了根了。
悟空看到假身慘狀,是心驚膽寒,就耳裡取出金箍棒來,丟給假身,插入箍裡,往外亂捎,想看看這東西戴上後還能不能取來。
唐僧又恐那金箍被捎斷了,口中又念起來,猴子假身依舊生痛,痛得豎蜻蜓,翻筋斗,耳紅面赤,眼脹身麻。
唐僧見“猴子”這等模樣,恐金箍把他勒死,剛要停口不念,卻見猴子的腦袋如同西瓜一般爆了開來,紅白滿地。
“啊!”唐僧一聲淒厲慘叫,駭得六神無主起來。
孫悟空自虛空中現出身來,心道:“這要是真套在我頭上,還不把腦漿勒出來了!”
唐僧見猴子出現,驚道:“你?”
孫悟空道:“那是我兄弟,和尚,你犯殺戒了,還我兄弟命來!”猴子這話剛說完,他那兄弟便騰起一蓬白氣,化為一根猴毛被猴子收起,原地只留下金光閃閃的金箍一個。
“唉,這金箍,師傅還是還給觀音菩薩吧,這鏡布直輟,我便笑納了!”孫悟空笑道,將直輟取來,換下了身上的舊白布直輟。
“你……”唐僧哪還不只被耍,一時氣急,半天沒說出一句話來。
“別你你你的了,若不是答應了菩薩保你,就你剛剛那所作所為,我就該把你打死!”猴子瞪眼呲牙,十分兇惡地道,他可不是說說而已,原著裡,知道是唐僧皺他後,他便要打死唐僧,可惜被緊箍咒制住,不能成功而已。
“劣徒!”唐僧怒極,不過滿肚子墨水的他,只說出這“劣徒”兩個字。
“師傅,你吃飽了吧,啟程了!”猴子只當沒聽見,牽馬過來,把唐僧“扶”上馬,用金箍棒擔起兩個包袱,便朝著西路而去。
唐僧臉都氣綠了,但髒話詞彙匱乏的他只劣徒、劣徒的罵個不停。
猴子本就是個刺頭,沒有緊箍咒頂住心猿,那就是沒拴韁繩的野馬,哪裡是他都敢打殺的唐僧能駕馭的,一路行來,可是吃了不少苦頭:
唐僧喊餓,孫悟空就去摘些野果,唐僧愛吃不吃,反正他吃飽就行。想這唐僧,是人,不是猴子,吃次野果就拉一次,一天三次。不過幾日,白白胖胖的唐僧就體態輕盈起來;猴子還沒耐心,每天上午行百來裡,便不肯走了,休息一兩時辰,才再次慢慢走路,行一會便休息;偶爾看到有趣的東西,突的撇了他就走,只把個孤身上路,喜歡胡思亂想、疑神疑鬼的唐僧的心揪起來,深空突然跳出個兇獸、妖魔,把他叼了去。
卻說行者帶著唐僧西進,行經數日,秋轉入冬,才臘月寒天,朔風凜凜,滑凍凌凌;去的是些懸崖峭壁,走的是崎嶇山路,迭嶺層巒,全是險峻山峰。
這寒風凜冽之時,本當慢步而行,減少寒氣流動速度,孫悟空卻是不管,依舊行進如常,快馬加鞭,文弱的唐僧被在寒風吹著,那是鼻涕眼淚一把把的落,怎一個慘字了得。
這日唐僧騎馬來到一深澗邊上,唐僧勒韁觀看,只見千仞絕壁上,一條瀑布飛噴碎玉,水響呼嘯,隨風飄來,潭水清幽,如嵌明鏡。
“這好像是鷹愁澗!”孫悟空自言自語的說了句後,牽馬上了峭壁,走到半路,只聽那深澗當中一聲雷響,炸起數十丈高的水柱,水柱中鑽出一條龍來。那龍推波掀浪,攛上山來,超著唐僧咬了個來。
“沒到西天,可不能讓這和尚死了!”孫悟空心下說了聲,丟下行李,把唐僧扯下馬來,提小雞一般回頭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