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漫天晚霞映照在海面上,放眼望去,一片金黃。波光粼粼,浩浩數千裡盡是金浪。晚風輕撫,吹過普陀山上的紫竹林,滿山紫葉舞動,洋洋灑灑四處飄蕩,如火焰跳躍,莎莎作響,將這佛門聖地襯托得更加幽靜。
觀音菩薩高座在聖潔的蓮臺之上,面容肅穆,正與門下弟子、信眾、山中生靈宣講佛門妙義,證善大道,突然有一道靈光繞著帽簷旋轉。
“又是哪位善主禱告,尋吾幫忙?”觀音心分二用,一邊繼續為大眾宣講大道,一邊以神念探查這道靈光是誰求助的禱告形成。
觀音神念探入靈光中,立即見到一道金光自西北而來,內中是一隻金毛猴子。
“這廝怎麼又來煩我?”觀音眉頭一蹙,打散靈光,一邊照本宣科,一邊推算猴子為何而來。
“猴子可惡!袖手旁觀望著唐僧被白骨精擄走,致使一個白骨精都打了這麼救,還要來找我求助!這沒戴頭箍的猴子真難對付,早知道當初猴子在五行山下時就該將金箍給他戴上。當初不想當惡人,卻是餘下如此大的麻煩!這一路行來,出八戒是自動跟上,其餘都來求我,照此來,我得得罪多少想轉這救苦功德的神仙。看來得想個辦法,讓這心猿歸位才行!”觀音暗自思索起來。
猴子的筋斗雲,三界馳名,盛名之下其實很少有虛士,點頭八百,扭腰千里,筋斗翻完十萬八千里,觀音還沒想出怎樣將金箍給猴子套上,猴子已到南海上,須臾便能到達普陀山。
“惠岸,你去山前候著,將孫悟空領進來!”觀音吩咐道。
惠岸尊者起身領命而起,菩薩敲響聲前玉罄,示意本次布壇自此結束,眾徒子徒孫紛紛起身施禮,躬身退下。
等眾人退下後,觀音鳳目微垂,眼中寒光閃爍,手一翻,一個金箍出現在掌中。
“猴子滑溜,速度又快,待會得要將他騙至身前,在以某物壓制,讓他不能遁逃,才好拿他!”觀音思量片刻後,嘴角微翹,已有成算,手一翻,那能勒爆鐵頭的金箍便被其收取。
不一會,猴子便被惠岸帶到紫竹林中,等猴子行完禮後,觀音才明知故問道:“你這潑猴,不保唐僧西去,來我這南海作甚?”
“菩薩明鑑,我保唐僧西去這一路,可不曾偷懶。只是唐僧那老和尚不會用上,俺這識得妖怪變化的,他讓俺去化齋,留兩個不識妖怪的守著他,俺去化齋,妖精大搖大擺的走過來,在那兩個不識妖怪的面前晃悠半天,輕鬆把他擄走,可不能賴我。是老和尚不會用人,也怪八戒、沙僧沒有眼力!”猴子狡辯道。
“嘿,到得本座面前,還敢說此混賬話!分明是你惱恨唐僧狹恩圖報,使喚你去化齋,你便故意縱容妖精將他擄去,想嚇唬他,讓他以後不敢在使喚你做事!唐僧被擄時,你明明就在邊上,也有能力阻止!怎麼就好在我面前扯謊!”觀音面帶怒容,疾言厲色地呵斥道。
“菩薩,你既能治過去前後,怎麼之前還明知故問呢?太讓人難堪了!”猴子抓耳撓腮道。
“你這潑猴還知道尷尬?”觀音罵了一聲,將手中寶珠淨瓶往海心裡撲的一摜,砸得海浪滔天,唬得那猴子毛骨竦然,即起身侍立下面,道:“這菩薩火性不退,好是怪老孫說的話不好,壞了他的德行,就把淨瓶摜了。可惜,可惜!早知送了我老孫,卻不是一件大人事?”
猴子話音方落,便瞧見那海浪當中,翻波跳浪,鑽出個瓶來。原來是一個怪物在下面馱著出來那馱瓶的怪物,卻是個惡烏龜,有詩為贊:“根源出處號幫泥,水底增光獨顯威。世隱能知天地性,安藏偏曉鬼神機。藏身一縮無頭尾,展足能行快似飛。文王畫卦曾元卜,常納庭臺伴伏羲。雲龍透出千般俏,號水推波把浪吹。條條金線穿成甲,點點裝成彩玳瑁。九宮八卦袍披定,散碎鋪遮綠燦衣。生前好勇龍王幸,死後還馱佛祖碑。要知此物名和姓,興風作浪惡烏龜。”
那興風作浪的惡龜馱著淨瓶,爬上崖邊,對菩薩點了二十四下頭,權為二十四拜。行者見了,暗笑道:“原來是看瓶的。想是不見瓶,就問他要。”
觀音道:“悟空,你在下面說甚麼?”
猴子道:“沒說甚麼。”
觀音對猴子道:“把瓶子給我拿過來。”
猴子不知道觀音這淨瓶在海中沉浮這麼一下,已在三江五湖,八海四瀆轉了一圈,裝了半海之水,混不在意的叉著腰就要去拿瓶。
觀音的淨瓶,能裝一海之水。嗯,裝滿的話,猴子拿不起,而觀音只灌了半海之水進去,就是讓猴子能拿得起來,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