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陽光明媚,吸取了東來紫氣後,陳閒便翻身上了鷹背,再次啟程。黑鷹展翅,一聲嘹亮的鷹啼後便沖天而起,迎著朝陽,向著臥龍洞飛去。
一路順風順水,不一會便來到了徑寬三百里的西河上空。望著浩浩蕩蕩,奔流不息的西河之水,陳閒陷入了沉思。
徑寬三百里的河流,在前世的地球上簡直無法想象,但在這方神魔的世界中,只是一條中等河流。不提那橫貫三十三天,浩瀚無垠的天河,也不提那天下八大水系,單表西牛賀州,光陳閒所知,無論是徑過有八百里遙,上下有千萬裡遠的流沙河,還是徑過八百里,亙古少人行的通天河,便甩西河五百里。
黑鷹扇動雙翅,在西河上空翱翔,在飛到河心時,突然問道:“公子,你說我們會不會遇到白尋啊?”
陳閒隨意的說道:“西河那麼大,我們又刻意繞開了幾百路,哪那麼容易……”
陳閒話未說完,下方兩股強大的氣息轟然碰撞在了一起,在西河水面上掀起一陣狂潮。其中一道很是熟悉,正是黑鷹口中的白尋,曾經作亂的水妖,如今的西河水神。
陳閒心想,黑鷹你他媽壓根就是隻鳥鴉,這麼快就靈驗了。
“不想被殃及池魚的話,就給老子飛快點。”看下面情況,白尋應該是與某隻河妖在掐架,從氣息上看,兩妖貌似勢均力敵,爭鬥也許會持續好久。待會搞不好就要從水中打到天上,再從天上打到地下,再從地上打到水中。反覆滾床單,直到一方投降為止。
“靠,不想這才過了一天而已,西河的形勢便發展到了這一步,都開始王對王的較量了。”催促過黑鷹後,陳閒不由得納悶起來:上任河神都掛了三四年了,這些個水妖早不打,晚也不打,偏偏在自己過路的時候打,難道自己就是傳說中的災星,走到哪裡哪裡便會發生災難?
正在陳閒沉思時,一聲巨響從西河的水面處傳來。陳閒循聲望去,便見一隻百丈長的大白鱘與一隻同樣巨大的鱷魚騰出水面,飛在半空之中相互撕咬。
“原來白尋的本體就是條大白鱘呀,這起名字的本事和我不相上下呀!”望著飛騰的百丈白鱘,陳閒頓時生出一種英雄所見略同的感覺來。
不過這英雄惜英雄的感慨沒能持續多久,便被兩人爭鬥時,那四散的勁氣轟擊得七零八落。
變回夲體,說明兩妖已經動了真火,打算拼命了。金丹以後,修士體內的真氣固化,隨便一道真氣,便有切金斷玉之能。兩妖這變回本體全力出手後,那真氣便四處飛濺,到處亂竄。其中便有三道十來丈寬的真氣向著自己與黑鷹飛來。
金丹修士發出的真氣,速度快得不可思議,不過眨眼,三道真氣便到了身後。
“我插。”感受到身後那三道真氣所蘊含的強烈能量波動後,陳閒忍不住爆了句粗口。這要是捱上一下,自己還不得骨斷筋折,立馬重傷啊。
好不容易指揮著黑鷹避過這三道真氣,還不等陳閒松上一口氣,又是幾道真氣飛了過來。
“靠,天上不能呆了,黑鷹別反抗,我把你收進法寶裡去。”天空已經不安全了,還是去西河裡避避風頭吧。陳閒這麼一想,便祭出了天牢戒,將在水中十成戰力發揮不出一成來的黑鷹收了進去。身體一沉,他便向著西河急速墜去。
“譁——”
陳閒頭下尾上,一招漂亮的白蛇入海後,他鑽入了水下數十米。正當他準備向河對岸游去時,一條三丈長的大鯰魚便撲咬了過來。
“煉氣九重的雜魚也敢在我面前放肆,吃俺老陳一尾。”想也不想,陳閒一記神龍擺尾便抽了過去。
將襲擊自己的雜魚抽飛數丈後,陳閒舉目四望,發現自己似乎剛出虎口,卻掉進了一個爛泥潭裡。只見四周是密密麻麻的水族精怪,粗略一看,怕是不下千隻。
這近千隻尼斯湖水怪級的水妖們似乎分成兩夥,彼此廝殺混戰在一起。它們的爭鬥,將周圍數十里的水域攪得是動盪不已。
泥沙混合著血水在這片水域中不住翻騰,偶爾飄來一些千瘡百孔的魚屍和支離破碎的內臟,看得陳閒頭皮發麻同時,只覺一陣倒胃。
交戰的雙方似乎已經陷入了狂暴狀態,雙眼都是血紅血紅的,較之陳閒這條得了紅眼病的白蛇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只要不是己方人馬,不管修為是否比自己高,也會立馬衝上去廝殺。而它們判斷對方是否是自己人的標準,不是它們是否是同一種群,而是身上金丹強者留下的氣息是否相同,不同便是敵人,就要不是你死,便是我亡。陳閒親眼目睹了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