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巨響後,大門處濃煙滾滾,散發出灼人的熱氣,濃密的煙霧遮蔽了陳閒的視線,讓他看不見這一擊的成果。
待煙霧散去,陳閒連忙向大門望去。只見玄鐵大門竟被震開了幾道裂縫,而貼著靈符的地方更有一個冒著黑煙的大洞,漆黑滾燙的鐵水一滴一滴地落下,滴到地上的坑洞中,匯成一汪鐵水窪。
陳閒嘖嘖嘴,暗道這威力真是超乎想象啊,原本只想在大門上開個洞,沒想到竟然造成這麼大的破壞。
等到鐵汁凝結,溫度下降後,陳閒慢慢地爬出了寶庫。回身望去,陳閒嘿嘿怪笑兩聲,轉身揚長而去。
順著來路,陳閒再次來到了舉辦宴會的大殿前。他蜷縮著身子,躲在門後,探頭探腦地向殿中望去。發現裡面可謂是刀光劍影,各色法寶漫天飛舞,各種法術層出不窮一時之間,竟看花了蛇眼。
好一會兒,陳閒才適應了這種激烈的場面,看清了場中地情形。只見一臉青氣的西河水神被七個之前參加宴會的金丹水妖圍在一個陣法中狂毆,左支右絀,十分狼狽,早沒有了之前那不可一世的囂張氣焰。地面之上碎石密佈,那些來參加宴會的築基河妖們,一個個化為原形,拼命向著大殿外逃去,魚蝦蟹龜,各種各樣的水族生物不斷從眼前飛過,看得陳閒是眼花繚亂。
再次看了一眼戰況激烈的大殿,陳閒亦是向著水府外爬去。金丹以上修為的修士,一旦陷入絕境,最愛乾的事就是自爆,拉上敵人一起下地獄。西河水神現在身中劇毒,又被七個金丹修士結陣圍攻,敗亡只是遲早的事,他若是自爆元嬰的話,自己待在這裡絕對是必死無疑。既然撈不到便宜,還容易搭上自己的小命,得不償失,不如歸去。
來到水府大門時,發現四隻看門的築基蟹妖不知所蹤。陳閒不由一樂,暗道這些傢伙竟然跑了,怎麼當門衛的,一點敬業精神都木有。
陳閒出了西河水府,極力向著河岸游去。元嬰自爆,非同小可,離得近了,只怕自己瞬息之間便要化為飛灰。
浮到河面上後,陳閒再次看了眼西河水府。
此時的西河水府,宛如黑夜裡的明珠,在漆黑的河底閃爍著各色光芒。那是交戰雙方法術與法寶碰撞的光芒,絢麗多彩卻暗藏殺機。
陳閒嘆了口氣,自己雖然搬空了河神寶庫,但在這個神魔的世界,貴重物品向來都是放在儲物法寶中隨身攜帶的,寶庫裡的東西,不過是些邊角料罷了。
“唉,該滿足了,人不能貪心,我得到的已經夠多了,還是早點離開這方是非之地為好。”陳閒最後看了一眼西河水府,毅然轉身離去。
既然靈石已經到手,妖市也沒必要去了,陳閒乾脆原路返回,準備打道回府。
臥龍洞天地靈氣稀薄,而且狹小無比,花上一兩個月時間回去,似乎不如隨便找個地方划算,但陳閒還是決定回去。因為他一來到這個世界便是在那裡,那裡相當於他在這個世界的故鄉,而臥龍洞則是他的家,有著非凡的意義,所以剛爬出西河,他便下意識的往臥龍洞的方向爬去。
陳閒爬出不過數里,身後的西河便傳來了一聲驚天巨響,猶如雷霆炸響,又似魚雷爆裂,沉悶卻異常響亮,震得他耳鳴不已。接著他發現身下的大地一陣晃動,迸裂開數道裂縫。
陳閒回身望去,只見寬闊的西河水面上,一片赤紅。翻湧的血浪中,數不盡的魚蝦翻著肚皮,似一鍋沸騰的麻辣河鮮大雜燴。一道血紅色的水柱沖天而起,像一條紅色的飛天神龍。
望著許久方才回落的沖天水柱,陳閒暗道西河水神應該是自爆了,不然不會有這麼大的動靜。唉,這些個金丹元嬰修士,一旦被逼到絕境,自爆幾乎成了慣例。幸好老子有先見之明,走得及時。不然就要葬身河底,成為一條硬邦邦的棍子了。要是被過往的魚蝦吞噬,然後變成一泡屎,那從此便要遺臭萬年了。但更大的可能是死無全屍,灰灰了去。
“修仙路上真是危險重重啊……”望著奔騰的河水,想到修行八百年的西河水神,一名元嬰真人就這麼逝去,八百載苦修化為泡影,陳閒不由感嘆起來。
修仙之路,劫難重重,除了令修士談之色變的天劫外,還有人劫。天劫雖然難渡,但卻知道具體來臨的時間,總能提前有所準備。人劫卻是沒有什麼規律可言,畢竟人是活的,不像天道那麼死板。人心難測,最是多變,而且為你帶來人劫的人,並不一定到是你的仇人,可能是為了奪你寶物的人,也有可能是單純看你不順眼的人,所以人劫什麼時候出現,只有要害你的人知道。既然要害你,自然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