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閒嚥了咽口水,築基期的妖修,根本就不是自己這種剛踏入修真界的菜鳥能夠抵抗的,但要他束手就擒,被拿去祭旗,那是絕對不行的。
眼看妖氣越來越近,陳閒急得額頭冒汗,暗道這次怕是要糟,若是被抓到,下半輩子怕是要在萬妖幡中度過了,萬妖幡不毀,連投胎轉世的機會都沒有,真真是永世不得超生。
跑肯定是跑不贏的,自己這點速度,在人家眼裡,比蝸牛快不了多少。事到如今,除了呼救外,只有裝死了。
呼呼的話,肯定不會有見義勇為的大俠來拯救自己,還會暴露位置,只會死得更快。至於裝死,運氣好的話,鱷妖一個疏忽,說不定能撿回一條小命。
斂氣屏息的功法化龍訣中也有記載,不過這東西太過冷門,陳閒以前並未練習過,如今真是書到用時方恨少,倉促之間,唯有現學現賣了。
這是一門名為“潛淵”的斂息法門,要求緊閉周身毛孔,隔絕內外天地,體內真氣以一種特殊頻率,沿著一條奇異路線做迴圈運動,進入胎息之境。
說易行難,陳閒光是緊閉周身毛孔便耗去不少時間,還沒來得及進入胎息之境,那股妖氣已經到了他的頭頂。
能做的都已經做了,剩下的便是聽天由命了。
陳閒抬頭望去,只見一團烏雲由遠及近,其內包裹著一名****著上身的彪形大漢,他光頭鋥亮,面色猙獰,最為奇特的是,他的身後拖著一條長長的鱷魚尾巴。
若無意外,這大漢應該就是之前大鯉魚與大龍蝦所說的築基期的大鱷魚了。但見他駕著妖風在河面上飛行,在到達陳閒頭頂時停留三四秒的時間,這才繼續向著上游飛去。
當鱷魚妖停在他頭頂時,陳閒驚得心臟都停止了跳動,而等鱷魚妖走遠,他的心臟又“碰碰碰”地跳個不停。
陳閒只覺渾身軟綿綿的,眼冒金星,像是剛剛在床上與十個如狼似虎的熟女大戰過一樣,再也提不起一絲力氣。
喘息了一會,正準備上岸的時侯,陳閒卻發現河水變成了紅色,無數小魚小蝦的屍體順流而下,鋪滿河面。
“看來雙方是打起來了,也不知道大鯉魚他們撐不撐得住?”見到這樣的場景,陳閒不由為之前好心提醒自己的二妖擔憂。
“哇~哈哈,就你們這兩隻臭魚爛蝦也敢跟我鬥,知道老子萬妖幡的厲害了吧,啊哈哈……”一陣張狂的笑聲從上游方向傳來,陳閒循聲望去,便見之前鱷妖所化的彪形大漢正舉著一杆妖氣森森的旗幡仰天長嘯,聲音之大,怕是十里之外都能聽見。
望著大漢手中的那杆旗幡,陳閒只覺渾身冰涼,如墜冰窟。那是怎樣的一面旗幡啊,血紅色的旗面上鬼影重重,其上似有無數亡靈在哀嚎掙扎,旗杆漆黑,形似長槍,散發出無窮煞氣,撼動人心。更恐怖的是,陳閒在那翻騰的鬼影中,發現了兩個熟悉的身影。
大鯉魚與大龍蝦,兩條鮮活的生命就這麼消逝,元靈還要困在萬妖幡**仇人驅使,萬妖幡不毀,便要永世不得超生,何其悲哉。
陳閒雖不是正義感爆棚的人,但卻有自己的是非觀,對於這種拿元靈祭煉法寶的行為,他十分厭惡。
望著大漢那張得意洋洋的醜惡嘴臉,陳閒真想衝上去踹兩腳。奈何形勢比妖強,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夾著尾巴做蛇,努力保證自己的小命。
大漢狂笑一陣後,突兀地說道:“出來吧,看了這麼久的戲也該累了吧,讓爺給你活動下筋骨。”
陳閒心裡咯噔了下:****,竟然被發現了,我咋就這麼倒黴呢?不過他轉念一想,以這大漢狠辣的手段,他若是發現了自己,早就一萬妖幡扇來,收了自己的元靈祭煉萬妖幡去了,哪會和自己廢話,對方八成是在詐自己,自己若是傻乎乎的跳出去,也不知道能不能讓對方笑掉大牙。
“哼,不出來,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大漢說完,萬妖幡一擺,無數鬼影自旗面衝出,有花鳥蟲魚,也有虎豹豺狼,密密麻麻,佔去偌大一片空間。
“嘿,想不到你個築基小妖竟能弄出這麼大的聲勢來,你這萬妖幡快煉製成功了吧,我看看,九千八百三十六,不錯嘛,不如送給道爺做見面禮吧!”漫天鬼霧中傳出一陣調侃聲,便見一名老道士突兀地出現在鬼影包圍中。
“哪來的牛鼻子,真是大言不慚,想要萬妖幡拿命來換吧!”大漢一聲怒吼,猛搖萬妖幡,指揮萬妖元靈向老道士撲去。
“唉,你這孽畜,咋這麼不識好人心呢,這萬妖幡傷天害理,用之恐有不祥,道爺有心救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