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個男子各持笙管笛簫、琵琶琴箏合奏,另有十二名男子分列兩邊翩翩起舞。
看他們舞姿輕盈,體態健美,比起女子之舞倒是陽剛之氣十足,應該不只練了一朝一夕。
妙兒不忘在他耳邊解釋,“這是胡舞,舞者以擅長旋轉為拿手絕技,上個月剛剛傳入西涼。還是暖玉閣的人聰明,學得這麼快。”
“斯文掃地,忝不知羞!”他咬著牙,才迸出這文謅謅的八個字,將門一撞,怒道:“不許看了!”
“怎麼?”她又眨巴著眼睛上下打量了他一會兒,忽然一笑,“哦,我知道了,你們中原男人習慣了看女人為你們跳舞解悶,便不習慣我們女人看男人表演?這算什麼?一會兒歌舞唱罷,這些貴婦會將帶來的信物交到自己看中的舞者手中,然後今晚便與那人同宿。”
“什麼?!”秦羽幾乎要跳起來,“讓我們男人做你們女人的……”
妙兒一點頭,接答,“做我們女人的寵妓。”
他眼一花,差點坐倒在地上。
她眼明手快的扶住他,笑道:“別怕,我把你留在這裡只是把你看做好朋友,不會對你下手的。”
看她如花笑容,全無羞怯之色,明亮如星的瞳眸閃閃爍爍,秦羽心中大覺後悔,真氣自己來到西涼女國,恨不得立刻衝出去,駕船逃走。
但定秦劍……那可惡的定秦劍一日未見,他就一日不能離開,但留在這裡,又不知道還要生出多少是非?
此時旁門一響,玉郎和那個女人走了出來,兩人衣衫整齊,玉郎依然是高昂著頭,冷淡的樣子。剛才兩個人還在一起纏綿親熱,轉眼竟成了陌路。
“這玉郎到底是什麼人?”看氣質、外貌,玉郎的來歷應不簡單,而他在這暖玉閣裡氣派十足,也算是人上人,為什麼他對這個女人卻好似百般無奈,委曲求全?
妙兒幽幽道:“玉叔叔是暖玉閣的主人,這樓原是為他而建。”
“那個女人又是誰?”
她沉默一瞬,答,“為他建樓的人。”
為他建樓的人?那應該是個來頭很大的人物咯?
待那女人下樓,秦羽始終玻�鷓劬ψ匪孀潘�納磧爸鋇矯趴凇�
在樓門口,那女人停住腳步,回身又望著相送的玉郎,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此時風兒忽然吹起,掀開了那女人面紗的一角,露出她大半張臉來——那是一張已不再年輕,卻依然美豔的容顏。
秦羽看到她的真面目時,心頭“轟”的劇顫了一下。
那竟是——西涼國的女王!
第三章 在水一方
西涼島國,女主臨朝,全民皆女子。國姓為水,朝有三部六司,官分九品,與中原若似。地處海心,以耕織富國。國民十七歲成年,可渡海遊歷,亦可婚配,但不準攜男子回島,長居國內。每年三月,西涼國國境全開,各國商船可入境行商,可與島內國民成親,唯三月之後必須離島。全國唯一例外之處名曰:暖玉閣。閣中所居皆為男子,但其等來自何方,因何滯留於此,皆不得而知,故此處缺筆,甚憾!
這是史書上提到西涼國時的簡短記載,若史學家知道暖玉閣乃是西涼國的男妓院,非吐血不可。
這是秦羽留在西涼國的第二天。
第一天當他發現暖玉閣的真相後,考慮著要不要到驛館去住,但左思右想,萬一西涼國官員提前查出沒有一個叫“秦武強”的人曾經登島,那他就是可疑的犯人。在驛館中被抓的機率遠比在暖玉閣要大得多,所以,他最終還是選擇留下來。
而原本玉郎和五叔都是要他走的,但玉郎在送走女王后就一個人關在屋中不見人,五叔又忙於應付其他的女客,而將他時事暫時拋在了腦後,所以他的事竟然無人過問了。
到了晚上妙兒離開,說是“無錢留宿”,聽來像是恩客無錢買春宵似的,讓秦羽心驚膽戰的住了一晚。
這一晚他想了很多事,眼下的當務之急無非是找到定秦劍。皇宮暫時不便再去了,萬一被人發現,豈不罪上加罪?
但是七天之期一到,若他還不能想出辦法找到定秦劍,列時候更是非走不可。
怎樣才能想出個兩全其美的方法呢?無奈之下只有再求助妙兒。
第二天妙兒來得早,她剛剛敲開秦羽的門,就被他抓住問這個問題——
“有什麼辦法可以讓我留在西涼國,又不做男寵?”他眼巴巴的問,把妙兒當作救命的稻草。
妙兒今天的臉色不太好,白裡透青,想來應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