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微微道:“從前我也是個善惡分明的人,頗以自己的喜好做事,不過這些年靜下心來想,恍若荒唐一夢,我認為世上本無對錯之分,但所有人那根深蒂固的觀點認為他是對的,他便是對,而若是違反了這點,那人便是錯的,無論是對是錯,都是需要對比來看的。”
“對比?”蕭文凌微微一愣,口中喃喃道。
“是啊。”老太爺緩緩點了點頭道:“比如說每代王朝的變幻,起義者若是順應了民心,他無論成功或是失敗,他都是仁者,倘若不得人心,只會揹負千古罵名,這便是對與錯的區別,對於每個人來說,他的對錯觀念應該都是不一樣的,例如你,你是想平平淡淡過一生,可這個真是你所希望的嗎?”
“這——”蕭文凌一時無語,手中的釣竿無意識的抖動著,並沒有接話。
“對錯這個觀點有很多。”老太爺笑眯眯的看著他道:“大局觀的對錯,私人觀的對錯,究竟是對是錯,唯有心爾。”
他說著指了指自己的胸膛,意思不言而喻,又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站在大局觀上,我覺得你是個很有能力的人,外公很為你這樣的外孫自豪,民間都傳誦著你的好事,我聽的也很是欣慰,有能力是福,也是罪,所以我希望你,如果能幫百姓多些,便多幫一些吧,相信這點對你來說,也不是什麼好抗拒之事。”
“不過,在外公的角度來說。”他慈祥的笑道:“我自然是希望你能隨心所欲,一世無憂,不希望你揹負太多的枷鎖,外公老了,只要能看著外孫開開心心過著每一天,心裡就已經很高興了,這便是我的對錯之分吧。”
“外公你——”蕭文凌生起濃濃的暖意,外公的話帶著淡淡溫馨,平凡的安慰之語像是一條暖流流過心底。
“呵呵。”老太爺笑了笑道:“人都是有感情的,對錯之分的考慮多在於你,只要你認為是對的那便去做吧,無論如何,施家也是堅強的後盾,為自己而活,還是為大義而活,誰都沒有資格說你,你的道路自己選好了便是。”
“知道了,外公。”蕭文凌點了點頭,心裡似乎開明瞭一些,正欲放下魚竿,忽覺手中魚竿一抖,重了幾分,便要抓不住,下意識的一拉,撲騰撲騰的聲音傳來,一條魚在魚鉤上蹦躂了幾下。
上鉤了,蕭文凌微微一愣,待快要想通的時候,魚上鉤了,這便是天意麼?
“哈哈哈哈。”老太爺爽朗的大笑起來,拍了拍蕭文凌的肩膀道:“看不出來,凌兒第一次釣魚便有這麼好的手藝,實在讓我汗顏無比啊,日後有空之時,便來陪外公釣釣魚吧。”
“嗯。”蕭文凌點了點頭道:“那麼外公,這時我還要好好考慮一下,我這便先行走了。”
“”老太爺微微笑道:“決定權都在你自己手上,我們不會橫加插手的,記住那句話,唯有心爾。”
“知道了外公。”蕭文凌感激的朝老太爺點了點頭,很快離開了後花園。
這個小子,老太爺笑著搖了搖頭,把魚放在了魚簍之中,輕笑道:“看來多了他的福,今晚還有魚湯喝了。”
他又獨自一人坐著,這時一個人已是走了過來,不是別人,正是那施成樂,他臉上有幾分沉悶,輕輕走了過去,猶豫了一下道:“爺爺,表哥他——沒事吧。”
“怕是已經想通了。”老太爺輕撫花白的鬍鬚,臉上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容,又看了施成樂一眼道:“今天你們可是遇到什麼事了?我見你表哥一直都逃避著不願面對這個問題,今日竟是有心給我談這些,這不像是他往日的作風啊。”
“呃,是這樣的。”施成樂點了點頭,又將今日之事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又加重了那小姑娘的話。
“然後表哥就沉悶了下來,像是心事重重的樣子。”
“難怪。”老太爺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又對著施成樂道:“小樂,你覺得你表哥是怎麼了?”
“這個——”施成樂微微猶疑了一下,緩緩道:“我覺得表哥他是被刺激到了,京城到處傳誦著他的事蹟,若是一般人定是高興萬分,可我見表哥並無多大喜意,有時甚至還露出一絲沉重之感。”
“雖然他經常說不願揹負責任,其實他心裡的責任感還是很重的。”施成樂嘆了一口氣道:“他是真的關心著平民,若不然也不會為了這些而煩惱,今日那個小姑娘是觸動了他心中那根隱藏的弦,他內疚了,不知道何去何從了,小姑娘與那些百姓是殷切的盼望著他能給他們帶來更多的福音,而表哥是志在遊戲人間,兩者出入太大,難以不迷茫。”
“你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