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文凌心裡有些發虛,臉上卻是不動聲色,抓起一個葡萄塞進口裡,嘿嘿笑道:“也不是很久嘛,就是幾個月的時間。”
“幾個月?”孔良偉點了點頭,突然瞪了蕭文凌一眼,冷哼一聲道:“你可有欺負她?”
“呃?”蕭文凌只覺背上冷汗直流,打了個哈哈道:“老大你要這麼激動嘛,蛋定,蛋定,你也知道柳小姐向來都是以男兒裝行走江湖,比起男人也不遑多讓,稍微有些肢體上的衝動似乎也不是什麼大事,老大你就不要介懷了。”
“你說的是輕鬆!”孔良偉把杯子重重一放,黑著臉湊了上去,“即便她個性再像男兒,可她也是黃花大閨女,你對她動手動腳,豈不是毀她清白,斷她名節,日後她還能嫁於何人?”
這丫的越來越有逼婚的跡象,望著對面越來越近的那張咄咄逼人的黑臉,蕭文凌差點被他逼的坐到地上去,好不容易穩定了坐姿,他索性古怪的道:“孔幫主想說什麼便明你有什麼意見可以明說,我全當沒聽見。”
“喲,你小子還倔上了?”孔良偉架起了二郎腿,輕哼一聲道:“你們年輕人的事自己去處理,我便不加與干涉,但是站在她父親的立場上,我希望你老欺負於她,若是我再看到她因你而哭,便是你位高權重我也要與你好好理論。”
他神情嚴肅,頗有些不容置疑的味道,蕭文凌看的微微一愣,才苦笑道:“孔幫主,你又不是沒看到,柳小姐現在連門都不讓我進了,便是我道歉她也不肯接受,更別提惹她哭了,我看你的擔心很多餘。”
“這還不是你害的!”孔良偉倒了一杯酒,一口氣喝個精光,這才緩緩道:“那日我真想宰了你,可一想你又救了虎煞幫,這才容忍了下來,你可知道,從她十二歲起,我便沒有見她哭過,她如今竟是在眾人面前控制不住情緒,可見你傷她傷的有多深,你啊你——”
他一副怒其不爭的模樣,指著蕭文凌的手又垂了下來,哼了一聲道:“你自己看著辦,趕緊把她給我哄好了,還有上次你答應我的事你還沒辦妥呢,如今蓉兒還是對我愛理不理的,你看看怎麼處理吧。”
他不提還好,一提蕭文凌也一肚子火,猛地站了起來,指著孔良偉道:“你這廝也不厚道,憑什麼你自己造的孽還要我來幫你償還,我一提這事,柳秀蓉那丫頭就跟我急,你丫的叫我怎麼開口。”
面對這樣近乎指責的話,孔良偉出奇的沒有發怒,臉色卻要黯然的許多,倒下一杯酒一口氣嚥了下去,感覺到口裡火辣辣的感覺,心中聚著的悶氣似乎也消散了不少,良久才開口道:“蓉兒是怎麼說的。”
看著他有些疲憊的面孔,蕭文凌心中微微一軟,也自斟了一杯一抿,才緩緩吐出一口濁氣道:“她說你整日忙於幫派之事,從未想過她孃的感受,最後竟是被你逼死了,這些過錯都是你造成的。”
“哦。”孔良偉分明有些精神不佳,接二連三的倒了幾杯,沒有繼續說下去,反而陷入了沉默之中。
“這便是事實嗎?”蕭文凌淡淡的看了孔良偉一眼,意思不言而喻。
“她說是事實便是事實吧。”孔良偉顯然不願多提,正欲繼續倒酒,卻被蕭文凌反手將酒瓶拍飛,啪的一聲摔在地上,碎成幾塊,酒水灑了一地。
“你這是做什麼?”孔良偉怒道,拳頭捏的緊緊的,當幫主這麼多年來,還未誰在他面前如此的放肆。
“酒瓶碎了?”蕭文凌絲毫不將孔良偉的怒氣放在心上,反而淡淡的問了一句。
孔良偉被他問的一愣,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卻聽蕭文凌淡淡道:“孔幫主,你是虎煞幫的幫主,就好像這酒瓶,而被你一直關照的柳小姐便像是酒瓶裡的酒,酒瓶若是碎了,酒很快便會幹的。”
“你到底想說什麼?”孔良偉不明所以的望著他,心裡卻是隱隱猜到了一些。
“她需要自己的生活,而不是在你的羽翼下生長。”蕭文凌淡淡道:“你這樣放縱她,寬容她,她只會覺得你是在償還她母親的債,只會讓她更恨你,她在虎煞幫看似橫行霸道,可又何嘗不是讓你給逼的,正如你逼死她孃親一樣——”
“你胡——”
他的話嘎然而止,蕭文凌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道:“是胡怎麼了,觸及你心中那隱藏的痛楚了?可是你有沒想過,正是因為你的隱瞞,才將你們的父女關係搞的更僵,難道你不想與她重歸與好?”
“不要你管。”孔良偉煩躁的本欲伸手去拿酒瓶,卻抓了一個空,這才想起酒瓶已是被蕭文凌打破了,只得憤憤伸回了手道:“你根本不知道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