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也不知道我會不會。”敏佳很是傷神:“但是我還想看。”
我點頭:“那就看吧。”
敏佳很有默契的和我對看一眼,我們兩個跳下床,一路小跑到帷幕前,扒在縫隙裡偷看。
帷幕後白霧繚繞,影影綽綽,嗯,影影綽綽但是也足夠我們清晰地看到人影。
虎皮椅前扔著一堆衣物,蕭煥的衣服大概已經給脫光了,給他脫衣服的庫莫爾又扔下一件中衣來,煙霧裡頓時出現一個寬闊的光背,不知道處於什麼原因,庫莫爾也把他的上衣脫光了。
我就說了,我就說了,他絕對的斷袖之癖,但是,但是,這個裸背也很好看啊,天地可鑑,日月可表,我只是想看我自己丈夫的裸體,出現這種情況完全在意料之外……
庫莫爾俯身把蕭煥抱起來,這個才是真正的一絲不掛,我鼻子裡一陣溫熱。
“小白真好看,我哥哥也真好看。”敏佳目不轉睛的看著,一邊喃喃自語,一邊用袖子按住鼻孔:“我真的流鼻血了唉,蒼蒼,你怎麼不說話。”
“沒什麼,沒什麼。”我摒住呼吸,看著抱著蕭煥移到蒸籠邊的庫莫爾,也用袖子堵住鼻孔,心裡在想:箭傷流了那麼多血,鼻子裡還能流出血來,我真是血氣旺盛啊。
裡邊庫莫爾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驚呼了一聲,身子一顫,懷裡蕭煥的身體幾乎掉到了地上。
“怎麼了?”我一把扯開帷幕站了起來,問:“怎麼……”
“走路滑了一下,”庫莫爾含笑甩了甩額前被霧氣濡溼的碎髮:“啊,蒼蒼,敏敏,你們胸前怎麼都是血啊?”
完全暴露了……庫莫爾寬闊光滑的裸胸和蕭煥一絲不掛的裸體,就完全暴露在我和敏佳眼前。
第十九章
上卷
青布帷幕猛地被扯開,帶來一股沁涼的微風,濛濛的白霧隨之四散而去,清晰的凸現出帷幕後那名英挺男子雕版畫一樣線條粗硬的側面來,他是冷峻而優雅的,滿頭烏黑柔韌的長髮鬆鬆的以一根綴滿碎寶石的髮帶繫住,順其自然的搭在光潔的肩膀上,不遠處爐火的微光照在他裸露的肌膚上,反射出類似黃金的色澤,而他的人,也就像一尊自異域流傳而來的黃金酒爵,尊貴和野性如此奇異的交織在一起,典雅彰顯,妖異暗湧,不動聲色的奪走了所有的目光。
劍唇微挑,他在嘴角聚起一個瞭然而不無戲謔的微笑,輕轉過身子:“走路滑了一下,啊,蒼蒼,敏敏,你們胸前怎麼都是血啊?”
對面沒有傳來回答,那兩個小姑娘被扼住呼吸一樣的瞪大眼睛看著一滴水珠從他浸淫了霧氣的額角滑下,一路滑過他直飛入鬢的長眉,笑意盎然的眼角,峭直如壁的臉頰,然後滴在他鼓起的胸肌上,水珠閃了一下,滑過他寬闊結實的胸膛,小溪一樣孜孜不倦的繼續向下走去,再往下,不是平坦柔暖的小腹,而是另外一具讓人窒息的軀體。
他手臂裡抱著的是一個全裸的青年男子。那男子昏迷著,蒼白無血色薄唇緊抿,睫毛長如蝶翼,安然的合在一起,眉角俊逸,自在的舒展著,長髮並未挽起,微現凌亂的散落在英挺男子的臂彎裡。
他的身軀修長,略顯消瘦,面板有些蒼白,在火光下泛著溫潤的光澤。如果說英挺男子是黃金酒爵,那麼他就是一塊上古白玉。君子如玉,玉的光華不炫目,也不迷人,但是無論身處如何璀璨奪目的珠寶之中,玉總能溫和的發出淡淡的光暈,含蓄卻絕不容忽視的散發出自己的光彩。
所以,驟然間看到這樣一個身體全裸的男子,你的心裡居然會悄悄的泛起一絲莫名的安寧,就彷彿這樣無禮的注視著一個裸體的男子,不但不是什麼罪惡的事情,反倒是同簪花飲酒,漁樵對答一樣的風雅韻事。
這一個玉一樣俊逸的男子,卻是被英挺男子擁在懷裡的,英挺男子站的隨意,但是他抱的卻很小心,手指緊緊地扣住俊逸男子的肩膀,臂彎用力,讓他的頭穩妥地靠在自己的手臂上,這簡直像是母親懷抱愛子的姿勢。他這樣做,是為了照顧病人的體弱,唯恐再加重了他的病情,還是僅僅因為,他想把他抱的更緊?
不管是出於那種原因,這一刻他無意間流露出來的關懷,都是真切而不容懷疑的,那麼,他們之間的情意,又該是怎樣的?亦敵亦友?非敵非友?似真似幻?似有還無?
然而不論他們的感情到達了何種程度,此時此刻的裸裎相對,會給他們造成什麼樣的影響?那同樣得盡造化鍾靈的兩具男性身軀毫無阻隔的依偎在一起的時候,他們的心裡,會不會盪漾起異樣的